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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小愿?小愿?”
梁三愿连忙放下手,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一点热。”
“热?”
一旁的西门吹雪视线望了过来,发现方才还面色如玉的人此刻脸颊通红,连耳尖都冒着热气。
他直接拉起梁三愿的左手,并指持脉,片刻后眉头紧皱,道:“无碍。”
西门吹雪突然回想起在多日前的那个晚上,在客栈时梁三愿双腿不能动弹,当时他同样是什么也没有诊断出来。
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可这两次他都查不出什么东西……他的双眸一暗,划过一丝担忧。
梁三愿一时不察,左手就被人拉了过去,温凉的指尖让他感受到了轻轻的痒意。回过神时西门吹雪已说出了自己的诊断,他连忙抽回手:“我真的没事,热……可能是衣服穿多了吧。”
小老板欲哭无泪,他总不能直说这是他浅薄的良知仍存留少许的外在表现吧……
况且他说的这个原因确实存在。
在客栈时王瑶早早就给他买了厚实的衣物。到了万梅山庄,王管家吩咐下人给他备的衣服比常人厚了两层,围脖披风小手炉三件套更是从不离身。
有一种冷,叫别人觉得你冷。
这次的爷孙(?)套装也是如此,王管家仅仅一层薄薄的绸缎,而梁三愿的衣服中加了两层棉,人圆了一圈,简直就是白白胖胖的招财童子本人。
室外还好,在点着炉火的室内自然显得衣物过于厚重了。
西门吹雪看着小老板颇为圆润的模样,心中的担忧莫名其妙消散了些,他吩咐道:“把火炉撤了。”
梁三愿看着餐桌钱衣着单薄的两人,连声道:“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
哪怕明知道这二人武功高深不惧寒暑,他想了想寒冬腊月只穿一件单衣的两人呆在毫无暖气的房间内的画面,竟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别人觉得你冷的更高境界,别人替你冷。
反正他的热也不过是有些害臊罢了,心情平静下来就好。
收拾火炉的侍女僵持在了原地。按理说她们下人听主子吩咐就好,可据这几日的观察,庄主并不会反对梁公子的提议,对待这位贵客的态度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温和。
至少她们服侍了庄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好说话的庄主。
经过这一打岔,梁三愿心中的燥意减退了不少,起码他敢抬头直视西门吹雪了。
嗯,哪怕处身于这狭小的空间内,剑神大大依旧风采依旧,白衣胜雪长发似墨,相貌俊美,尤其那双漆亮的眼睛,似乎比他的乌鞘剑还要锋锐凌厉。
——等等?
梁三愿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西门吹雪的眼睛上。
梁三愿:?
梁三愿:?!
梁三愿:?!!
心动的感觉呢?怎么没有了?!难道果真是错觉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梁三愿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压下去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复杂情感,唯独取出了否定结论后的轻松释然。
明明这样才是正常的。
所以,刚刚的一切不会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吧?
天哪,他这是何等的自我意识过剩啊?!!
好在尴尬的情绪只有本人能感受到,坚强的小老板自我消化完毕后,就又是一个优秀的小迷弟——身为粉丝,怎么能窥探爱豆的肉体!这是亵渎!
深深谴责一顿自己后,梁三愿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一直关注着他的王管家松了口气,西门吹雪自是没了意见,挥挥手让侍女退下了。
一场乌龙过去,也该开饭了。
年夜饭当然要自己做才有意义,在与王管家商量好后,小老板便开始暗中准备。幸而西门吹雪并不入山庄的厨房,这才让他的筹备完美的进行下去。
梁三愿今天没有用到侍女小姐姐的叫醒服务,不到寅时便醒来了,自觉地去隐园扎马步一个时辰后直接钻进了厨房,在西门吹雪快到山庄时才彻底忙活完了,回到卧室沐浴后换上了王管家送来的福娃套装,后与王管家在厅堂集合等着西门吹雪的归来。
梁三愿的手艺原本就是极好,这次更是用了心,味道自然不用多说。
工序繁琐至极的佛跳墙是两日前就开始处理炖煮的,包含了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的几十种珍贵食材先是根据各自特性分别烹饪,然后一起放入绍兴酒坛中,添上用猪腿骨和鸡鸭骨熬制十几小时而成的高汤,用荷叶密封后加盖小火煨至六七个小时而成。
这样熬制出的汤汁清亮鲜美,鲜而不腻,香味醇厚且久久不散,让人欲罢不能。
双色草芽圆子看着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几颗丸子,做法也是让人想不到的复杂。鸡肉、乌鱼肉、猪里脊与草芽一同放置在大张猪皮上,使用刀背反复捶打,直至四种食材完全混合,不分彼此。这个繁琐枯燥的过程近五个小时。
一颗小小的肉丸,将鸡肉的鲜美、鱼肉的鲜甜与草芽的清甜脆嫩完美融合,清淡爽口的水煮白圆子与外焦里嫩的糖醋红圆子更是一种绝妙的搭配。
除此之外,香甜松软、入口即化的红烧肉,色泽金黄、鲜咸酥嫩的狮子头,肉质鲜嫩、汁浓味美的红烧大鲤鱼,酸甜适口、肉质香鲜的糖醋排骨,麻辣味浓、质地酥软的辣子鸡丁……
酸甜咸辣、飞禽走兽是样样都有。
为了讨吉利,梁三愿制作的大多数菜肴都特意选取了红色,不管口味如何,看上去就十分喜庆。
毕竟过年讲究的就是红红火火,追求一个好的寓意嘛。
“温暖的味道”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可偏偏就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
不知是不是被养刁了胃口,西门吹雪在外面的这几日,就连平常最习惯的清水煮蛋都感觉没什么滋味,此时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才让他感到了阵阵饥饿感。
王管家的好胃口也不用多说。
两人专注于这绝顶美味,姿态动作一个比一个优雅,可速度也一个赛一个凶残。
反倒是年夜饭的掌勺者没有什么胃口,梁三愿夹起一片脆嫩的笋片慢悠悠地嚼着,与对面的王管家成鲜明的对比。
倏地,梁三愿的瓷碗中多了一块烤小羊排。
西门吹雪:“瘦了,多吃点。”
每天与老管家一起不做正事吃吃喝喝甚至比刚到时胖五斤的小老板:?
晚了一筷子所以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块小羊排落入他人碗中的王管家:?
王管家(呐喊):庄主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为了写春联剪剪纸办年货也瘦了吗吗吗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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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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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小凤凰
满满一桌子菜, 即使梁三愿害怕浪费特意减小了分量,看上去也是颇为壮观,绝对是符合中原人心目中“丰盛”这一定义。
纵使两人胃口再大,后来还有梁三愿的加入, 桌子上的菜还是剩了一部分。
王管家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啊,好撑。”
好歹是个大节日, 梁三愿不想扫兴,便没有限制他的饮食。可是这位王管家开饭前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对会管住自己的嘴,绝不会暴饮暴食。
事实证明,王管家的誓言比影视剧中“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flag还不可信。
梁三愿叹了一口气, 起身倒了一杯黑茶。
与其他品种的茶叶相比, 黑茶有解油解腻的功效,还可以降血脂降血压,十分适合大鱼大肉的过年期间。
只不过晚上茶水还是少喝为好, 梁三愿为此还准备了一些山楂汁。
山楂汁的原材料与做法都十分方便, 只需将山楂洗净去蒂,掰开与冰糖一起放入锅中,加入少许盐, 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炖,直到山楂软烂后过滤去渣即可。
冰镇或热饮, 就要看个人爱好了。
这种自制的山楂汁喝着酸甜爽口, 颜色红红火火与一桌年夜饭极为搭配, 梁三愿本人喜欢得不得了, 菜没有吃多少,山楂汁已经喝了两杯。
只是王管家嫌弃山楂汁,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梦想只能完成一半,另一半梦想绝对不允许被人凑活!
他说这话时,眼睛飘向西门吹雪旁边放着的一壶好酒,暗示的动作非常明显。
比起毫无节制的王管家,端庄矜持的万梅山庄庄主过了想念的时段,速度渐渐降低,恢复到了平日用餐的境界,一举一动颇为赏心悦目。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白皙修长,与手中纹有精美雕花的玉箸相对比,分不清哪个才是艺术品。
西门吹雪旁边摆着的酒是梁三愿从系统商城买的,不仅酒质清澈透明,味道绵甜爽劲,最重要的是它有普通酒水不具备的调养身体功能,且不具备任何后遗症。
至于突然变出东西这件事——物极必反,经过上次的刺激后,如今梁三愿的心态特别好,他也想好了说辞。
他,梁三愿,未来世界的有为青年,携带着任意门与各种神奇道具,回到古代帮助人们解决种种困难。
真是感人又励志。
酒香霸道勾人,在纷杂的菜肴香气中脱颖而出,惹得王管家十分眼馋。
“好,我知道了。”
梁三愿了然,朝着弯管家乖巧地笑了笑,在后者欣喜的表情中将那杯倒好的清茶放在了其手边。
王管家:
他接过茶水,气愤地开始与这杯茶置气,大眼瞪小杯,接着敌不动我动,以灌酒的气势灌了自己一杯茶水。
看上去实在心酸。
倒不是梁三愿不舍得那一壶酒,绿萼曾告诉过他王管家的身体不宜饮酒,每次喝完酒身上就会起小疙瘩,面色潮红,看上去有些骇人。
梁三愿以自己微薄的常识判断了,这可能就是酒精过敏的症状。过敏这事可大可小,严重时甚至会夺人性命,他感慨王管家数次作死如今仍活蹦乱跳运气真好的同时,哪还敢为其准备酒水。
梁三愿将目光转向对面,王管家的情绪来去非常快,现在已经是满脸享受的吃下一口色泽油亮的红烧肉。
梁三愿:……
面对这样可亲可爱的老人家,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就只能从明天开始准备清热解毒、去油解腻的苦瓜宴呗。
享受美食的王管家突然感到一阵逼人的寒气,他警惕地抬起头看了周围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的注意力立刻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嗯,刚刚的茶水很解腻,他觉得他现在的又可以多吃一口了。
王管家夹了一筷子。
又夹了一筷子。
——不,刚刚他说错了,他明明还能吃很多口!
梁三愿长叹一口气。
……
酒足饭饱,万梅山庄的第一场年夜饭完整落下帷幕。
王管家坚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威严,艰难的坐直身体,招来之前退出去的侍女,让人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饭吃完了,下一步呢?
西门吹雪没有了解过。而在年味越来越淡的现代,梁三愿在这天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与平常的每一天都一样,吃吃玩玩就过去了。
王管家看着两张(?)透露着茫然(?)的脸,面带得意的从怀中掏出来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果然,只有他才是万梅山庄最勤奋好学的人。
王管家先将手中拿的一部分东西递给了梁三愿,笑容带上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来,小愿,你的。”
梁三愿下意识的接过,低头仔细瞧了瞧,是一个比手掌稍大的红封,摸着很是厚实。
王管家微微抬头,将目光转向了西门吹雪,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从小看大的小主人。
时间过的真快啊,当年那个只有他两个手掌大小的小娃娃,已经长得比他还高啦。
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时间是最公平的东西。它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会优待谁,也不会怠慢谁。
平日里它无迹可寻,突然出现时又让人猝不及防。
王管家哑了嗓子,神色复杂难辨,最终长叹一口气,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成了欣慰和骄傲:“老奴今日斗胆,逾越以长辈身份向庄主赠送此物,愿庄主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对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还在明日回的江湖人士而言,这句祝福既无用,又朴实真挚。
西门吹雪微微垂眸,看到了老人额前的一缕白发,默默伸手接过。
他再次感受到了这红色纸张上灼热的温度。
送完手上的东西,王管家的多愁善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平日里梁三愿熟悉的那个形象。他眼睛瞟过两人手上的红封,嘟嘟囔囔解释道:“我去打听了一下,这边过年时给人的压岁钱都是用红绳串起来的,可那也太不好看了,就换成红纸了。”
“反正都是红色,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一旁的梁三愿哑然。
之前在客栈时与员工们聊天时说到了过年的话题,这边的习俗就是把压岁钱用一根绳子串着赐给孩子,寓意孩子们能够长命百岁。
由此可知,这给孩子们的压岁钱,都是些价值不大的铜板。
可这个……
他低头看这无比熟悉的东西,这不就是红包?而里面的东西,在没有纸币的古代,只能是一样东西——银票!
梁三愿垂眸看着这封红包,眼神有些飘散。
他已经多久没有收到这种东西了?
他父母在世时工作繁忙,哪怕是过年期间都是满世界飞,可是总不忘给他打个电话,说句新年快乐,告诉他,他们走之前在家中的哪个位置给他准备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红包中不仅有压岁钱,还有父母写下的愧疚与祝福。
这个小游戏是梁三愿关于过年的记忆中最温暖、最快乐的一件事。
但在父母空难去世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红包了。
收到红包应该是件快乐的事嘛,他难受什么啊。
梁三愿用力眨了下眼睛,逼退了眼中的湿意。他眯着眼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谢谢王伯!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哪个老人家不喜欢人俊嘴甜的小朋友?
王伯摸了摸这个小朋友的头,满是笑意:“诶,好,好。”
梁三愿偷偷瞄了一眼接过红包后一言不发的西门吹雪,却发现西门吹雪也正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正被王管家如摸小狗一样正摸着的头顶,眼神复杂。
梁三愿刷的一下扭回头。
瞅什么瞅,嫉妒我被摸了吗?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帅,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饭吃过了,红包也拿到了,按照习俗,下一步应该是守岁。
王管家今天晚上吃了个心满意足,吃饱就想睡,他打了声招呼,便提前一步回房间睡觉了。
厅堂剩下两人。
在厨房忙活了一天的小老板并不想早早就回到房间,他也没什么睡意。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也知道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近来总飘着小雪的天空静了下来,夜空中悬挂的玄月细细一轮,月光却非常明亮。
自从到了万梅山庄,梁三愿与西门吹雪的相处时间除了晨练,只有早中晚三个餐点,有时候后者还不在。
反而不如在客栈相约那时悠闲。
小老板朝门外偏了偏头,笑道:“庄主,要不要去走走?”
西门吹雪看着他比刚刚要舒心灿烂的笑脸,静静点头。
“那走吧!”
梁三愿率先出了厅堂,突然进入寒冷的空气中,他一哆嗦,下一秒,一件厚实宽大的披风将他从头包到脚,隔绝了所有寒气。
等他手忙脚乱地系好领口的带子,就被人直接套上围脖。梁三愿感觉头顶被一只手轻轻拂过,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也被塞上了一个温暖的小手炉。
梁三愿默默抬头看着一旁长身直立、冷漠孤傲的白衣剑神。
感受到他的视线后,这位白衣剑神竟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要看着他。
醒醒!爱豆你喝酒喝傻了吗!周围只有你一个人好吗?!!!
——等等!
梁三愿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气,甚至比初遇时西门吹雪身上的杀气还要重。
他猛得转过身,凭感觉看向一个地方——那竟是一个充满雾气的地方。
运用了式神的能力,梁三愿仍没有从中看到任何人影。他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后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来是并没有感受到这份危险。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西门吹雪感受不到的杀气?!!
——还是说,这个人,对西门吹雪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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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Know-Who(暗中观察):咦?那个站在[哔——]旁边的福娃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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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抹泪):在别人都担心庄主飞的高不高时,只有我在担心庄主飞的累不累。被自己深深的感动了,哇——
谢谢“稔青”营养液×20、“Solitaire”营养液、“一枚初三狗”营养液×30、“我没有钱啊”营养液、“花非非”营养液×23、“面食”营养液×7、“平安墨雨”营养液×10、“薇薇”营养液的灌溉,谢谢大佬们的浇灌,我,马上就能发芽啦!
咳(。
名侦探小凤凰
天空放晴, 万里无云,是一个外出的好天气。
而万梅山庄大门口正上演着十八里相送。
王山伯满脸不舍:“小愿啊,我好舍不得你啊……”
梁英台亦是面露悲色:“王伯,我也舍不得您呀。我走后, 您一定要按时吃饭,少食酒肉,早点睡觉, 天冷时多穿点衣服,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情到深处,两人不由得紧紧拥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真可谓是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面对这感天动地场景却只想把他们远远分开的西门文才:……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道:“该走了。”
王管家刷的一下抬起头, 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漠无情的西门吹雪:“庄主,您怎么能赶人呢?要是小愿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陪王管家演着戏正开心的梁三愿瞬间僵住:?
——不是,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也不是你们家的啊?
西门吹雪却将目光转向了他, 很是认真:“你——”
见爱豆有意挽留自己, 梁三愿退后两步站直身体,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是自己想走的!”
话毕, 他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西门吹雪冰冷的目光已扫射过来。
当着朋友的面说自己想走好像真的有些伤人。梁三愿轻咳一声,温声解释道:“我已经离开客栈好久了, 也该回去了。”
“万梅山庄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 再呆下去我怕是不想走了。”
这句倒不是他为了安抚西门吹雪所说的假话, 除了每日需要晨起进行一至两个时辰的基础训练, 剩下的时间完全由自己分配,或是喝茶看书,或是与王管家一起发掘新乐趣,有兴致时做些点心菜肴,悠闲自在,好不快哉。
——除了没有电脑手机相伴,这简直就是梁三愿心目中最完美的生活。
对于梁三愿的这句话,王管家乐意至极:“那就别走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三愿失笑,“我也要挣钱吃饭的嘛。”
挣钱吃饭?
王管家眼睛一亮:“我——”
乖孩子梁三愿于今日不得不第二次打断别人的话,苦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必了。”
他当然知道王管家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有钱大佬的撒钱模式。除夕那天收到的红包,梁三愿在与西门吹雪夜游结束才回自己的房间打开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红包内全部都是价值百两的银票,他粗略数了数,竟在百张左右。
怪不得摸上去那么厚。
揣着万两白银在山庄内到处乱逛的梁三愿:……
算起来颇为心酸,他兢兢战战开客栈、勤勤恳恳出任务这么久,还不敌老人家随手给的一次压岁钱。
突然暴富并没有让他有任何欣喜感,他又不是没有当过有钱人——这个“过”字,真是想想就心酸。
反而由于这段时间体会到了挣钱的不容易,梁三愿觉得这沓银票十分烫手。
这说不定是一个老人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养老钱啊!
第二日晨练——没错,在大年初一,可怜的小老板仍被人拉去隐园,惨兮兮地扎马步。毕竟练武这种事情,坚持甚至比天赋还要重要。
等好不容易结束这残酷的折磨,梁三愿将红包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走到同样练剑结束的西门吹雪身前。
当他意识到这看上去平平无常甚是普通的红纸里包裹地是价值一万两的银票时,就再也不能将它当昨日的红包来看待了。
西门吹雪也收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包,他看到梁三愿将红包递给他,不禁有些不解。
他没有伸手接住,而是微微垂眸,等着对面的解释。
梁三愿下意识地捏了捏厚实的大红包,犹豫地开口道:“这……数量太大了,我不能收。”
闻言西门吹雪微微挑眉,梁三愿发誓在他脸上看到了“这点数算大?”的疑问。
需要重新奋斗的小老板暗暗咬牙,这可恶的有钱人!
西门吹雪淡淡道:“既然给了你,收下便是。”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梁三愿原本是想着直接还给王管家恐怕会伤了这位老人敏感脆弱(?)的心,希望西门吹雪可以帮忙交还。可看样子是无望了,梁三愿准备晚些时候自己去归还。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西门吹雪道:“王伯不会收下。”
梁三愿一下子泄了气。也对啊,只要王伯不收,让谁去送都没用。
可是这金额数量——
愁。
正当梁三愿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西门吹雪道:“王伯财力不逊于我。”
当初王管家称得上是独身一人来到中原,主人家对被迫分离的孩子甚是宝贝,给了他不少宝贝以免孩子吃苦。本金足够,王管家运气也不错,于是原本就堆金积玉的万梅山庄更是富可敌国,属于王管家自己的分成也就更大。
只不过王管家除了主人一家并无其他兄弟姐妹,也无妻儿老小,这钱他是准备全部留给小主人的。
这句称不上解释的解释神奇地缓解了梁三愿焦灼的心情。
罢了,让他拿着他就拿着吧,这还不够买药丸价格呢。
在回想起剧情的那日晚上,梁三愿躺在床上翻查系统商城的东西许久,还真的让他找到了可以起死回生的药丸。
然而以一盘菜都能卖一个银币的黑心商城而言,这颗珍贵的药丸更是被标上了十万银币的天价。
小老板扒拉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小金库,发现自己可能连药丸上那层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嫩粉色糖衣都买不起。
思及此,梁三愿安心地将红包拿稳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不亏,亏的是自己。
西门吹雪见梁三愿将红包重新装进口袋,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看样子小老板是真的穷,这么点钱都不敢收,他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给点钱?
他西门吹雪的朋友,怎么能这么委屈。
……
从这对有钱主仆的日常回过神,梁三愿在心中留下贫穷的泪水。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再耽搁下去不便安排晚上的住宿,梁三愿压下心中的不舍,与这位真心疼爱他的老人做了道别。
安抚好情绪低落的王管家,梁三愿抬头看向一旁的西门吹雪。
比起王管家直白的情绪,西门吹雪则内敛了很多,从外表上仍是那个冷漠孤傲的白衣剑神。
西门吹雪近日里最大的乐趣,便是欣赏梁三愿在与他共同晨练时满脸不服却又不得不忍耐的小表情,每当他出声指导训斥还会小声抱怨几句,却又会偷偷瞄他几眼,观察他是否生气。
除了在客栈中待人接物极为沉稳,与朋友相处时幽默风趣,和王管家一起胡乱惹事外,这是又一个完全不同的小老板。
也许是生活太无聊了吧。
西门吹雪看着梁三愿与王管家告别的场景,有一瞬间从心底涌出了不想让他离开的念头——明明他可以和之前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去找他的。
只是这个念头在感受到梁三愿看向他时被压抑在了心里的最深处。
西门吹雪微微垂眸,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梁三愿在犹豫着除夕那晚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西门吹雪。
他回去后想了良久,还是排除了式神感知出错的答案,不可能的。但如果以这为前提,内力高深如西门吹雪都没能发现这人的存在,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此人的武功远在西门吹雪之上。二,此人对西门吹雪绝对没有恶意。
或者二者兼之。
对于第一个原因,梁三愿心中颇为赞同,以式神的能力也仅能感知而不能确定具体方位的存在,这人的武功得有多么骇人。
可基于此,第二个原因就不能完全确定了。
左右权衡半晌后,梁三愿还是决定告诉西门吹雪。哪怕是他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错怪了这人,可无论这人是好心还是无意,有这么一双眼睛在你不知情的地方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想想就很可怕。
梁三愿抬头看向西门吹雪,表情十分认真:“您知道我有……一些很不寻常的能力,是吗?”
西门吹雪颔首应了一声。
“那么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您可一定要相信。”梁三愿微皱眉头,语气担忧,“在除夕那天,我发现有一个人在跟着我们。”
“我也只是在突然间感觉到了,再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西门吹雪的注意力却完全地偏了一个方向:“这么说,你突然转身不是因为我——嗯?”
最后一个尾声莫名勾人。
“因为什么?”梁三愿心怀爱豆安危,一时没有想到,直到看到西门吹雪的目光若有所指的落在他的头上,这才反映了过来。他立刻双手护头,大声嚷道:“不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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