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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是没法再自欺欺人了。

“太后毕竟养育了您，”海棠道，“何况，她是站在您这边的。”

赵允熹唇角微掀，抬眸瞥了海棠一眼。

海棠立刻噤声:“奴婢失言。”

赵允熹的目光在浓黑的夜色里显得有些发凉。

“太后……让朕太失望了。”

在生辰宴上那些，不全是演的，赵允熹对赵允徽和元安皇后的感情是真的，对太后的失望也是真的。

翌日下朝之后，赵允熹便在宫人的安排下，微服出宫去皇陵。

元安皇后和太子都葬在京郊皇陵，即使乘马车也得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

赵允熹抵达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徒步走进皇陵，先是去了元安皇后的灵前。

然而刚走进去，便看到灵前跪着一个人。

赵允熹心头微惊，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诧异的声音说:“……魏相？”

早该想到魏重光应该在的，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现在正是刷好感度的天赐良机。

魏重光早已经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赵允熹来了。

他头也没抬，淡淡问:“陛下怎么来这里了？”

赵允熹神色尴尬:“朕……”

赵允熹把身边的太监赶出去，灵前只留下他跟魏重光两个人，随后走上前，把带来的瓜果酒肉等贡品放下，接着便像魏重光一样，在元安皇后的灵前跪下。

元安皇后是他长辈，赵允熹跪她也算合适。

魏重光身子一动不动，微讽:“陛下前些年都没来祭拜过，怎么今日突然来了？”

赵允熹讷讷道:“朕……心里愧疚，所以代母后前来，向元安皇后和太子哥哥赔罪。”

赵允熹点燃三只香，恭恭敬敬地三拜九叩，行完大礼后把香插进香炉里，复又跪在魏重光身旁，低声道:“皇后娘娘，我是允熹。”

他的口吻就好像元安皇后仍在世，他还是个小皇子时一样，让魏重光的目光波动了一下。

“这些年朕一直以为是王昭媛害了太子哥哥，才连累您。昨夜才知晓……真正的凶手竟是我母后……”

赵允熹简单说了昨夜的情形。

“多亏有魏相追查真相，才得以让皇后娘娘的冤屈真正沉冤得雪。”

“允熹在这里代母后向您致歉。”赵允熹道，偷偷瞥了魏重光一眼。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就像当年那个活泼淘气又聒噪的小皇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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