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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熹诧异地向殿内走去，在前院正碰上赵允思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一看到赵允熹，眼睛一亮，脸上带着期待又不安的神色，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皇兄。”

赵允思不是一个人，他身旁还有个年轻官员，不足三十，面白无须，眉目清俊儒雅。

赵允熹认得这人，姓曾名好，字纯之，是前几年赵允熹钦定的科举状元，学富五车，又知进退，懂礼仪，年纪轻轻便任国子监博士。

这职位虽没什么实权，却足以证明他学问好，是以赵允熹请他来当赵允思的老师。这也是赵允思刚才突然懂礼的原因。

“微臣参见陛下。”曾博士弯腰施礼。

“免礼。”赵允熹抬手道，“朕倒是忘了这时候曾爱卿在给允思授课，来得不是时候。”

赵允思笑道：“天大地大皇兄最大，读书哪比得上皇兄？”

因为魏重光不在，赵允思比上回要轻松随意得多，拉着赵允熹的手就往里走。

“你就是懒，不好学。”赵允熹说。

曾博士见他们兄弟俩有话要说，识趣地告退。

“夫子布置的课业，我全都按时完成了，都是我自己完成的，我可没有偷懒！”

“但也绝不会多读一本书，是不是？”

“嘿嘿，这个……”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

没有魏重光在，两人亲近不少。

“你们先下去吧。”摒退众人后，赵允熹看向书房挂着的那副画像，虽然记忆有些模糊，却还是认得出那秀丽清雅的容颜。

印象中，王昭媛是个很喜欢孩子的女人，待他也很好，常常给他送些小玩意儿。

“皇兄，”赵允思偷偷瞅了瞅赵允熹的脸色，低声道，“那日虽洗刷了母妃的冤屈，但是皇兄还没有昭告天下，我擅自把母妃的画像拿出来挂上，希望皇兄不要怪罪。”

毕竟先帝时期，是不允许祭拜王昭媛，也不许挂这些画像什么的。

“王娘娘是个善良的人，”赵允熹道，“蒙受不白之冤多年，朕怎么会怪罪？”

赵允思黯然垂眸。

“倒是你，”赵允熹看向赵允思，“你会不会怪朕？”

赵允思愣了一下。

赵允熹：“当年的事情，虽是杨氏所为，可朕那时也不小了，说不定朕也有参与呢？即便朕没有参与，杨氏是我母亲，你迁怒于我，也是正常的。”

“不，”赵允思连忙否认，“臣弟绝没有这个想法，皇兄千万别这么想！”

赵允熹静静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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