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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熹面色莫测，看着灵位上的名字，想到此刻正去往天牢那个人。

天牢离得远，魏重光说不定还在路上，那么现在就淋雨了。

“娘娘，太子哥哥，允熹没有做错。”他说。

陈述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

“此人藐视皇权，扰乱朝纲，死不足惜。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

说到这里，少年微微蹙起了眉尖，像是不敢确定，极轻极慢地又加了两个字：“……对吧？”

若非雨声渐大，细听去，甚至能听到少年的嗓音在微微颤抖。

他低下头，独自站立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屋外风雨声渐大，吹得烛火不停跳动，橘黄色的火光映红了赵允熹半张脸颊。少年天子一半在烛火中，一半在阴影里。

秋意顺着凉凉的水气渗进屋内，夜雨凄惶，秋风瑟瑟。

“你们不会怪我的吧？”赵允熹慢慢不确定了起来，心中不安愈甚，他上前一步，伸手抚着元安皇后的灵牌，艰难地吐出后半句话，“……他那样对我，我不该夺回我自己的东西吗？不该对他施以惩戒吗？”

可是为何会感到难过？

明明他做了对的事情，他凭什么要为魏重光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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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端阳五月中，君曾薄醉倚疏笼……分明一幅潇湘水，”赵允熹低低地念出那句诗，“……斜坠明霞数缕红。”

他想到上个月去国公府探望魏国公时，在书房里与魏重光独处，魏重光竟睡着了。那幅画面，岂不正如诗中所写？

不。

赵允熹皱眉打断自己的思路，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恶狠狠地对自己说，不可以想这些。

五年的欺辱，五年的苦痛，都是这个男人给予他的。

他是得有多贱，才会对人生出那样的心思？这简直就是对他自己的背叛，是对他从前所经历的种种的羞辱！

“我要杀了他。”赵允熹在昏暗中低声说道，“我要杀了他。”

他重复着这句话，好似在给自己一时间的犹豫手软树立决心。

“……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他。”赵允熹骤然抬起头了我，盯着元安皇后的灵牌，眸中含泪，一字一句地说道。

091魏党发难**Y/Q/Z/W/5/C/O/M**

“轰隆！”一声巨响，窗外骤然闪过一道电光。隆隆的雷声炸响在天际，震耳欲聋，令人心惊，好似要把天都给炸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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