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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钟鱼没听明白, 口齿不清地问他。
蔺无阙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他还是没有松手,也是答非所问, 直接道:“我很高兴。”
她一头雾水, 反问:“高兴什么?”
“不知道。”
“……”行, 蔺哥你高兴就好。
钟鱼听不懂他动不动就抽风的鬼话,反正她被无情地揉了一把, 最后也没问出来他高兴什么。
蔺无阙也不打算继续说, 不过他再次闭上眼之前, 没由来地来了一句吓人的情话:“我会对你好。就算我死了, 也不会让你留在世上。”
但只要他活着, 绝对不会让她死。
??懵逼的钟鱼一听这话差点就吐血了,所以你是死也不会放过我吗!
论惊悚情话, 她就没见过有哪个能说得跟他一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不愧是心魔,画风清奇,本性就是那么极端危险。
钟鱼低头,看还没恢复过来的蔺无阙无比自然从容地枕上了她的腿。他俊容苍白无血, 唇色却极其艳,看上去还是像在继续在痛苦煎熬着。
她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然后就把伸出脑袋凑过来的雪鸮给轻轻地赶走了。
蔺无阙醒了就说明挂不了, 只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是真的。估计他跟那位正道魁首泽临尊者对决是要了大半条命。
钟鱼无法,她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就只好尽心尽力照顾重伤的蔺无阙。
而蔺无阙一苏醒, 雪鸮显然也精神也不少,叼了更多五颜六色的小果子回来,应该是想表忠心给他治伤的。
钟鱼现在有经验了,就没动它那些奇奇怪怪的果子。就是通过这次的事,她心里就肯定了一件事,雪鸮跟蔺无阙应该是生死攸关的关系。
反正这死傲娇雪鸮是很害怕蔺无阙死的。
当然,蔺无阙这妖孽命硬,没那么容易死,它也不用担心多久。
蔺无阙恢复的速度明显就快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很快就不见了。
钟鱼觉得很神奇。
不过她总觉得这愈合力有点不寻常,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感觉蔺无阙这身体好像濒临崩溃的边缘,元气大伤再迅速好起来,仿佛就是在透支着神魂灵力。
要知道,神魂不稳这对现在的蔺无阙来说,那是很致命的弱点。
正值虚弱之时,要是被人设计,魂魄被取出,或是再度被夺舍,那他就完蛋了。
蔺无阙当然知道这个弱点很致命。
否则他也不会发现了妖王那个魂魄不对,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立刻去毁灭了它。
他们在古老林待了几日,找了个山洞休养生息。蔺无阙渐渐就恢复过来了,之前看起来是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了。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去做什么,而且这两天还下了起雨,天灰蒙蒙的,他的情绪也跟着阴沉下来。
当然钟鱼猜测,他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动作,也有可能是因为外面风雨飘摇,不能出去送死。
那外面估计全是对他喊打喊杀的仙家追杀令,这节骨眼上,不轻举妄动是对的。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蔺无阙却又行动了。
那天雨势初停,他看了眼天空,就突然出了山洞。他回来时衣容微乱,手里带回来了一头毛色漂亮的死野兔,衣裳上沾了些血。
钟鱼惊讶,问道:“师兄,你去哪里了?”
蔺无阙把野兔扔地上,淡淡道:“外面。”
钟鱼一愣。
不是刚好吗,他竟然就这么出去了?
大概是因为她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她不喜欢,蔺无阙就皱了皱眉,疑惑道:“不是你说的想吃这些东西吗?那只蠢东西有毒,你不能吃。”
说着,他又抬了抬下颚,意指那只死野兔。
“这个可以。”
钟鱼怔了怔。
然后才想起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她昨天待在山洞里郁闷地看雨的时候,她给焦了羽毛的雪鸮顺毛,结果差点被它挠到,她就吓唬了一句说正好饿了要吃它的肉。
没想到蔺无阙那时在闭眼调息,竟是将她的话听到了,还放到了心上。
今天一早雨停了,他就出去了。结果他还真是带了一只野兔回来,钟鱼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受宠若惊。
不过兴奋的雪鸮就破坏了这种氛围,围着野兔转,不停低头啄就想一口吞下去。
钟鱼没让它得逞,不过她提着野兔有点为难,一时也无从下手。
蔺无阙大概也看出来她为难,想了想,他就直接帮她弄了,用灵力烧了堆火,手法简单粗暴得很。反正最后是他面无表情的一个伤号,把饿得眼睛发绿的一人一鸟给投喂了。
蔺无阙没动,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钟鱼,倒是比她这个吃的人要认真多了。
钟鱼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不吃了,没话找话,问道:“师兄,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蔺无阙伸出手,动作优雅地替她抹去了唇角的渍,回道:“去北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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