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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的面色清冷,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
神色——
好整以暇。
跪在地上的女人,嘴唇下意识的蠕动。
她想要说话,可是在眼前这少年君王的逼视下,好像自己所有的谎言和伪装……
前一刻觉得有多完美,这一刻就觉得有多拙劣,仿佛顷刻之间就无所遁形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嗡动……
最后,却目光闪躲着闭了嘴。
而就在这一来一去的工夫,寝殿外头却又传来吵闹声。
今天宫里办喜事,两国联姻么,在这福宁殿里服侍的喜娘一半是大胤宫里派来的,一半是从北燕带过来的,喜房之内出了人命,有哪个敢掉以轻心的?两边的喜娘都有第一时间就去通风报信的。
所以——
姜太后和尚在宫中饮宴的北燕使臣闻讯,就一道儿杀了过来。
“皇上已经过来了?里头到底怎么样了?伤着人了没有?”姜太后的声音,焦虑里又透着急切。
她话音未落,北燕的那位礼部尚书大人已经上前一步,抢白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主殿下可有受伤?”
那两个宫女出来之后就还是站在门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这两个人问话,她们自然要先应付自己人,其中一个叫春茹的宫女屈膝福了福道“公主殿下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妨碍,刺客也已经被秋彤失手给杀死了。”
说话间,又看向姜太后,也是屈膝福了福,恭恭敬敬的回话“多谢太后娘娘关心,给您添麻烦了,虚惊一场,公主殿下并无妨的,只是……公主受了惊吓,情绪有些激动,陛下现在正在里面……要么……奴婢进去给您通传一声吧?”
姜太后在这宫里,除了周太后那,其余的地方自然是随便她横着走的。
只是么——
今天是萧昀和寿安公主大喜的日子,新人的喜房,她这个做婆婆的却不好随便进。
姜太后点点头“进去问一声吧,问问他们要不要请太医。”
她是并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这边出了命案,她儿子就直接晾着新娘子回自己寝宫歇着去了,还只当萧昀从宴席上下来直接来得这边呢,结果就遇上这样的意外和糟心事儿……
“是!”那宫女春茹转身推门进去,还是如前一次引萧昀进去的时候一样,一进门就虚掩上殿门。
这举动,两次落在萧昀眼里。
第一次,叫他起疑。
这第二次么——
他已经完全明白是为什么了。
跪在地上的那位北燕公主还不曾起身,而且表情和脸色看上去都很有些奇怪。
春茹进门看了眼,心中起疑却不方便询问,赶紧又整肃了神情给萧昀行礼“陛下,太后娘娘和我们尚书大人都听闻了公主遇刺的消息赶过来了,奴婢跟他们说公主无妨,太后娘娘问要不要请太医来。”
说话也是避重就轻。
跪在地上的北燕公主再次嘴唇蠕动。
萧昀眼神讥讽的横过去一眼,随后就将视线落在这宫女面上,若无其事道“既然母后一番好意,那就着人去请个太医来给你们主子看看吧。”
说着,他又冲外面扬声道“小尤子,天色晚了,送太后回宫歇着去吧,北燕的尊使先留下。”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北燕公主突然脸色刷白,身子也隐约晃了晃,有点跪不稳了。
萧昀用眼角的余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转而又对立在门边的春茹道“还有事?”
“没!”春茹一直被他盯着,就算迫切的需要和里面的人交换一下神色也不敢,仓促的应了声,就还是尽量本分的退了出去。
萧昀盯着殿门又从外面关上了,方才缓慢的重新收回视线。
这一次,他没再看跪在地上那女人,而是视线收回到一半就定格在了倒在旁边的那具尸体上,嘲讽的又再勾了勾唇道“这位才是真正的北燕寿安公主吧?”
依旧是语气笃定而神情镇定。
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脸上血色已经不在不知不觉间褪得干干净净,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萧昀重新将视线定格于她脸上,淡淡的道“杀人灭口,冒名顶替?她抵京以后主动提议在大婚之前不进城来,也是你怂恿的吧?怕太后提前召见,会叫她露了相?”
那女人的嘴唇又再颤抖着蠕动了一下,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发不出声音。
萧昀的神情语气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兴师问罪“朕一向不喜欢在蠢货身上浪费同情心,其实她死得也不算冤枉,自己蠢,轻易就被居心叵测之人怂恿了不算……就连身边两个心腹的大宫女也被人给笼络走了都也毫无察觉?就冲着这两点,她确实是足够把自己蠢死了,是么?”
他的语气一直不咸不淡,表情看上去也颇有些云淡风轻的,饶有兴致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你能做到这一步,是你的本事,可是被朕识破了,就也只能怪你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运气了,你也得认栽。朕已经不想再重复问你第二遍同样的问题了,要么你就自己主动把话都说清楚了,要么……朕就宣北燕的使臣进来,让他跟你谈。”
他也是料定了已经把对方堵进了死胡同里,对方别无选择,所以话虽是这么说的,却还是稳坐不动的。
而寝殿外头,萧昀既然让小尤子传了话,姜太后知道他无恙,也就先走了。
当然也不可能直接回寝宫去休息,而是赶着回宴席上主持大局去了。
送走了她,北燕的那位礼部尚书就又将春茹扯到旁边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去报信的人说是公主身边的宫人行刺?其中可有什么内情?查问过么?”
他只是个外臣,虽然领了这趟差事,但是和寿安公主也不熟。
路上大家是走得一路,可也都是男女有别,尽量避嫌,不怎么接触的,而且寿安公主这趟出行身边又跟着亲疏不等的几十个宫人,他能认出三五个近身的就不错了,又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之前去宴上报信的喜娘只是悄悄地告诉他,公主身边的一个宫人居然携带利刃进宫,还差点将公主刺伤,他过来也只看见这里站了一院子的人,根本就想不起来所谓的刺客是哪一个,或者是眼前的这些宫人里缺了哪一个。
春茹自然要给他交代的,露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道“是前年跟我们一批选到公主身边侍候的风晚,她平时就是个话不多说的,但是做事很勤快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当初她其实是不愿意陪嫁来大胤的,可是杜嬷嬷去挑人的时候觉得她乖巧听话,就点了她,没想到竟会被她记恨,还把账算在了公主身上,险些闯出了天大的祸事来。”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把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了。
缘由不值得深究,可以很轻易的将事情彻底了结掉。
这里死了人,因由不能捂着不提,对外也要有个明确的说法的,以防下头的人随便揣测,反而更容易说不清。
所以,春茹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没有把音量压得很低,叫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能听个清楚。
寝殿里的萧昀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不得不说,这理由找得——
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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