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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肯特的这个周五过得很糟糕。
停电,暴风雨,因为年久失修而炸掉的浴室水管更加糟糕的是,之前她认识的那个水管工正在陪伴他生病住院的妻子,至少要等到周一才能来帮她修缮水管。
当然,这不是她过的第一个这么糟糕的星期五。
“下车,我知道雨很大,但你也不想在车上过夜对吧”玛莎从车上下来,推着蔫哒哒的大金毛的屁股让它下车,“我保证回家很快就会有热水澡。”
农场里有自打的水井,这让玛莎不至于在水管爆裂后失去生活用水的来源,算是这个黑色星期五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大金毛吐着舌头温顺地跟在玛莎身后,陪着玛莎打了水,一路拎回家中。滴着水的伞被收束起来靠在墙边,在地面蜿蜒出湿凉的水渍。
“来,好狗狗。”玛莎拿来了毛巾,在玄关蹲下身给湿透了的大金毛擦毛。
大金毛乖乖地蹲坐在地上,任玛莎在它脑袋上搓揉,尾巴在身后时不时摆动一下,湿漉漉的蓝色眼睛注视着玛莎,映出主人有了白霜覆盖的头发。
玛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大金毛温驯的模样,一声叹息便从胸腔中叹了出来“我又在想他们了。”她轻轻揉了揉大金毛扬起的脑袋,神情中流露出痛失所爱的悲恸,目光飘到身后柜台上搁放的那张照片上。
那是一个笑容明朗、身材高健的男人正蹲着身搓揉一只白色大犬的照片。
被称为超人的克拉克肯特在相片里笑眯眯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阳光又憨厚,那双蓝色的深邃眼睛带着真诚又感染人的快乐,像一个普普通通、从来都没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堪萨斯农场男孩。被他的手掌搓揉着的氪星犬小氪尾巴晃成模糊的残影,高兴地张着嘴欲汪汪叫出声。
玛莎抬起颤抖的手,摁在照片框上,几次想把照片摁下,却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我知道这一次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或许我再收割几茬秋稻,我的孩子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哥谭的罗宾们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玛莎捧着大金毛的脑袋,轻轻将额头贴在狗狗被覆着柔软毛毛的额头上,低声喃喃,“可我总在想呢我想他创造了那么多次奇迹呢我只是想我只是希望他能再创造一次就这么最后一次”
眼泪从玛莎的眼角滑落“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回家。”
偌大的农场只剩下她一个人,冷清的让她的心都像是破了洞的屋子一样,蹿着穿堂的冷风。
玛莎揉着大金毛的脑袋含糊道“乖一点别动。只让我再软弱一会儿”
然而往日里一直温顺的大金毛却表露出了焦躁不安的状态,它的喉管里呼噜噜作响,玛莎安抚了它半天,它还是没有按捺住行动,一下从玛莎怀里蹿了出去,奔进屋外的暴雨里,玛莎只能听见一路远去的汪汪叫声,这让她的心情顿时更加雪上加霜。
然而这只在克拉克和小氪离开她的第二年捡到的金毛,已经是她在农场唯一能说说话的伙伴了,她怎样也放不下心让它独自冲进暴雨里,如果发生什么危险,或者因为着凉而生病,那她一定会伤心死的。
玛莎匆匆站起身,把才收起的伞拿了起来,刚要撑开,就听远去的汪汪声又一路飞奔着靠近,那个金色的身影在暴雨里跑回来了一段距离以后又哒哒哒地转身跑了回去,撒了欢似的来回打转,最后像是等不及是的一下咬住了那个逐渐能看清的身影的裤脚,使劲往屋子的方向拖。
“噢噢,好狗狗,好狗狗不咬,不咬好吗”丹紧张地收紧手臂,抱紧了怀里的小超人,他是很喜欢摸温顺的动物们,但是却很不会应对这种正处在兴奋状态、过于热情的毛绒绒,“呜,酥皮qaq”
玛莎为这道年轻的、有那么些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直到保持着奇怪挡雨姿势的丹走近她的身边,才突然认出这不是儿童剧院那个表演了超人舞台剧的演员吗
丹在距离玛莎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拘谨地停住了脚步,低下头拍了拍正藏在他雨衣里的小克拉克“到啦,快把脑袋露出来呀。”
小克拉克在丹的雨衣里僵硬了一下,然后有点忐忑地伸出小手手扒住雨衣衣领,圆脑袋试探着钻了出来“玛莎”
“ha”
看到那个小脑袋从面前的小演员怀里钻出来的瞬间,玛莎有那么一两秒几乎失去所有思维的能力。
她愣愣地张大了嘴,只吐出一个零碎的音节。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大金毛已经欢天喜地、着急忙慌地又张嘴咬住这个慢吞吞的两脚兽的雨衣,使劲把人往屋子里拖。
大金毛可愁死我了jg
“噫狗狗,狗狗不要咬”丹狼狈地被大金毛拖的踉跄了几步,看克拉克和玛莎正互相相顾无言,只得一边拽着自己的雨衣一边努力自救地开口,“可以先进去谈吗雨还挺大的,呃,您看,酥皮的头发都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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