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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美队和小邪神洗澡成为了一场相当艰难的战争。双方都对于要在对方面前袒露的事实相当不安, 一个说“很难确定他是否有什么阴谋, 不能松懈”，一个说“邪神不可能和蝼蚁一起共浴——万一他打我怎么办”, 丹擦完了桌上的牛奶, 就瞧见这两小只已经开始哎呦哎呦地打起来了。

当然，哎呦的是小邪神。

丹连忙把这两只拎开, 瞧着他们的模样，莫名感觉像是在瞧两只猫咪互相威胁着哈气, 尤其是小洛基, 脑袋上的一只小尖耳都蔫哒下来了, 毛毛炸得蓬松。

丹只好把蝙蝠侠三头身时曾经用来搭单人间的那个小帐篷拿了出来，在准备好的两只脸盆之间隔出一道安全墙：“好了吗？快一些, 水要冷了。”

洛基哼哼唧唧瞪了最后一眼美队，转身吧嗒吧嗒走到安全墙后面, 手脚并用骑在脸盆边沿，身子往水里一歪的瞬间用法力褪好了衣衫, 整齐地堆叠在小板凳上, 原本搭在脸盆边的毛巾也已经好好地裹在了腰际。洛基往后一靠, 整只邪神泡进水里，脑袋靠在脸盆边沿，短撅撅的手臂搭在沿上, 享受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还在笨拙褪着紧身衣的美队时不时就得因为大头歪一下, 丹的手几乎离不开美队周围：“呃, 要不还是让我帮忙吧？”

史蒂夫又是一个仰倒, 栽进丹护在他身后的手掌上：“抱歉，原本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的。”

丹经手了这么多个三头身，早就已经非常熟练了，三下五除二帮小美队解决了身上难搞的紧身战服，善解人意地将小毛巾往美队身上一裹，把臊红了脸的史蒂夫放进脸盆。

过了一会，一条小内裤搭在了脸盆边。

史蒂夫大概从未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局面，看到丹伸手捻起那条小内裤，不安地扒在脸盆边沿扬起脸：“呃，我已经洗干净了，直接晾起来就行……”

“好的，好的。”丹把一早就准备好的衣架和小夹子拿来，将小美队洗好的内裤挂上去，捋捋袖子，让史蒂夫坐正，挤了点洗发露，开始做一个勤勤恳恳的洗头工。

“……所以你才会复活。”丹一边轻柔地搓揉着小美队金色的短发，打出丰富细腻的泡泡，一边熟练地对小美队将每次复活新的三头身时都要解释的话说了一遍，“队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小美队的脑袋被丹搓揉的东倒西歪：“噢，没有，你说的非常详细，谢谢。”

洛基不高兴地用小手手拍了一下水面：“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以为你会为正联的那群人对丹的压迫而抱不平，超级英雄不是一向怜悯心十足的吗？难道你不认为他们就这么天天让丹连轴转，一口气都没时间喘非常过分吗？”

小美队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洛基，你死在最前线上，对最后的战况并不了解。现在的地球，看似已经恢复了安全，但其实一切都不像表面上这么美好。”

“戴德星并没有被我们完全击溃，它们的退军，与其说是被我们打退的，倒不如说像是被司令官中途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否则按照当时联盟战线几乎全线崩溃的情况，地球根本不可能保的下来。”

丹揉着小美队头发的动作一顿，指尖微微发凉：“队长，你的意思是……它们还会再回来？”

洛基微微侧过脸，皱起眉头。

史蒂夫眉宇间的小凸起就根本没消失过，蓝眼睛里也全是忧虑：“是。我们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他们会撤退，更加无从知道他们是否还会再回来。戴德星的战力实在太过于强大，远超我们所能知道的任何外星军队。蝙蝠侠会这么急迫想要让超英们都复活，他的行为我也无从指责。如果……最先被复活的人是我，或许我也会和他一样……”

“Loki，I don't

konw whether you could understand.（洛基，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

“People died.(有人死亡。)”

“如果能够做什么防止任何一个生命死亡，我都会去做。我很抱歉，丹。我知道你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人——”

丹重新搓揉起已经快要消失的泡沫：“不，队长。你没有必要抱歉。我生活在地球上，如果地球有朝一日真的被戴德星毁灭，那我一样也活不下来。复活超英们不仅仅只是在帮助你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在守护地球这件事情上，没有哪个地球人是没有责任和义务的。”

“而且……蝙蝠侠也并没有逼得很紧，每一次的表演他们都会问我的意见，甚至要求我多留出一点时间休息——是我想要加快速度的。”

“戴德星的威胁还没有消除，超英也没有全部复活，地球的防线没有完全恢复，我怎么能停下不安，怎么能停下脚步？”

“……抱歉，丹。”史蒂夫转回身，扶着脸盆的边沿站起来，蓝色的眸子带着歉意看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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