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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穿裙子

“那我们就在一起。”

左银这样回答时，用了和余幸同样认真的态度。

余幸才十六岁, 变数很大, 她有的是无限的可能, 以及无限的希望。

但如果她退却了冲动之后, 对自己还是同样的情感的话。

那又有何不可？

这个世界上, 再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余幸了。

……

好在没有多长的尴尬期，考试一结束，左余两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考试成绩出来的前一天, 余幸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自己差了五分，没考上。

左银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 她险些哭出来。

“哭什么？”左银差点笑出来，“傻子吗你？谁跟你说的就瞎信，我家就住这街上，你不会问我吗？”

“那……”余幸吸了吸鼻子，“我考上了吗？”

“想知道吗？”左银转了转眼珠子, 憋了一肚子坏水儿。

“想。”

余幸可能是在被窝里, 周遭的环境很安静, 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也有可能是哭得堵了鼻孔……

“那你喊声哥哥。”

“……”余幸扁了扁嘴, 屈服得毫不犹豫，“哥哥。”

左银被喊得心口一颤，不自觉答了一句，“哎，在呢。”

“我有没有考上？”余幸又开口问了一遍, 语气焦急。

“当然考上了。”左银也记不清具体数字，“还超了取分线十几分呢！”

“那就好那就好……”余幸才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那你呢？有没有考上？”

这个左银就不知道了。

余幸的分数就是他当年的分数，他自己是一个全新的人，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不可预料的。

并且，别说现在分数还没出呢，就是出了也得等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出分数线。

他比余幸还紧张。

“那当然了！”左银笑得爽朗，让人听了很安心，“你都能考上，我会考不上？”

得了这么一句话，余幸终于能安安心心睡觉了。

左银一直没挂，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里，传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成绩第二天大概是下午五六点钟左右出来的。

那时还不兴网络查分，他们那一届也没多少学生，一张红纸足够写下所有人的姓名和分数，再贴在菜市场外边儿的墙壁上。

左银520，余幸499。

红底黑字，一眼看过去就能找到自己。

左银第一时间就给余幸把分数发了过去。

小幸儿：［啊啊啊！你好厉害！分数线呢？］

余幸的英雄：［还没出来呢。］

小幸儿：［可是你昨天不还告诉我考上了吗？！］

左银手指一顿，哦豁，这就是手比脑子快的代价……

他只好骗他说自己家里有关系，已经提前知道了大致的分数线。

余幸轻容易便信了他。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就挂了。

两个人对余幸告白的事情都只字不提，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县一中的取分线一直都比二中的高一些，所以，当今年的取分线出来时，考上的震惊，没考上的悔恨。

一中401，二中488。

大多数人本就是怕够不着一中的线才填报的二中，这阴差阳错的，很多成绩好的反而没考上。

余幸本来预计自己的成绩可以超出一大截，起码考上之后进入的班级排名能靠前一些。

好在她和左银都上了线。

很快到了开学这天，已经是九月了，天气却还是燥热非常。余幸家连离镇上的初中都有这么远的距离，上了高中，当然是要住校的。

左银暑假时软磨硬泡地人他妈给买了一辆摩托车，就算不住校，来回上晚自习也赶得上。

但余幸都住了，他一个人回家有什么意思。

两人约好下午点在镇上的圆盘那儿见面，左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又找来个编织袋将床单被套棉絮装进去，一手提袋子，一手拖行李箱，倒是还算轻便。

“县里面，县里面，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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