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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深夜, 路嗣平独自一人从医院回来,手里拿着一大包药, 四肢脱力,慢步走向二楼。适逢湘芝起夜,听到动静便披了件衣服出来看, 楼道亮着盏小灯, 路嗣平便站在灯下,身型瘦削像被抽了魂, 湘芝险些没认出他来。
“你怎么······”
“嘘——”
路嗣平显然不想惊动其他人, 踏完最后两个台阶, 他向湘芝挥了挥手:“回去睡吧,别管我。”
湘芝听到他嘶哑的嗓音,心里不好受,三两步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臂, 关切地问:“哥哥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路嗣平淡漠地撇开手:“不是说私下里不叫我哥哥了吗?”正处于敏感期的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体贴眷顾, 看到湘芝也会觉得有些烦腻了。
湘芝听到这话,倏然黯然失色, 他想跟她保持距离呢。但是他说一些灼痛她的话又怎么样, 在她眼里那都是小事,目前要把身体调整好,这才是重要的。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厚脸皮,执意下去给他热粥,米早就泡好了,本来想第二天一早煮了给他送去的。
她悻悻地下楼, 下去之前小声交代了句:“等半小时再睡,我知道你白天已经睡够了。”
路嗣平有些恼,但没力气去管她,回了自己房间放了一池子洗澡水,他需要泡一泡,好好清理一下自己,平日里他最讨厌去的地方就是医院,他总觉得那里有数不清的细菌和晦气。
他在浴缸里泡了许久,觉得通体舒畅了许多,便围了条浴巾起来剃须。刚把洁面泡抹上,就听得有轻微的敲门声。敲门声持续没多久就停下,当他以为人走了的时候,又响起来。他不耐烦地开了门。
“我不想吃。”他朝湘芝扑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
湘芝愣在门口,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的裸|露的胸膛好几秒,他刚洗完澡,未完全蒸发的水汽沿着肌肉的沟壑一点点滑落,渗透进腰部的纯棉浴巾里。她恍惚地抬头,看到他凛冽的眼神,戛然移开了双眼。她哽了哽:“刚煮出来的,你趁热喝一点吧,不然我睡不着觉。”
她的语气几乎是请求,但路嗣平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温柔。他回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把杂毛清理干净,洗完脸,湘芝还立在门口。
路嗣平拗不过她:“放里面,你可以走了。”
湘芝屁颠屁颠地把粥碗端到路嗣平床头。喜悦间差点鼻子失灵,他房里有股很浓很浓的酒味,窗帘拉得死紧,密不透风。她找到床角的酒瓶偷偷拿起藏在背后,又顺手替他打开阳台门通风换气,透过卧室的灯光,她看到阳台地上摆着烟灰缸,里面全是东倒西歪的烟头。
路嗣平背着她换了睡衣,看她还不走,问:“你还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在阳台抽了很多烟。”
“多事。”
路嗣平绕过她关上阳台门,找到床头的遥控器开了空调,22度,冷风汹涌而出。湘芝被冻得一哆嗦,赶紧把粥碗端到里侧床头柜去:“你快喝吧,看你喝一口我就走。”
湘芝穿得单薄,夏天的睡衣丝滑而又垂坠,被空调一吹,盈盈贴着腿,露出好看的腿部线条。路嗣平见她没穿拖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随便喝了一口:“把碗端出去,把酒还给我。”
“才喝一口,有点可惜,这么热的天我特地给你熬的诶。”湘芝背着手,不肯接。
路嗣平随她的便,掀开被子钻进去:“我要关灯了,你要留下吗?”
湘芝囧然,只好端着碗出去了,路嗣平眼看着她背后持有他的红酒瓶,最终还是没有问她要。他衣柜里藏有很多酒,红酒度数低,现在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躺了一会儿没能睡着,起身翻安眠药,然而瓶子早就空了,打开衣柜选了瓶酒,却又想到今天才洗过胃。
医生说他胃里有溃疡,胆囊功能也不好,如果再喝酒就是不要命。按照路嗣平的想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还真不想珍惜这条命,梁子嫌他比女人还作那是对的,他就是在拿身体健康作,作给父母看。
他去阳台点了根烟,透过树影看到湘芝房里亮着灯,心想她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要做什么事?哦,大概是在忙着做毕业设计。他毕业那会儿也是很忙的,时常通宵但不觉得累,因为有林慈昕陪着他,两人一起熬夜做课题,回忆还是相当美好的。湘芝也会觉得大学时光幸福吗?她熬夜的时候也有人陪着她吗?想到这里,他把烟头拧到了烟灰缸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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