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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黑色笔记本

“是。”焦冰斯直起身子，头却是垂下的，不敢与穆一言对视。“那天您为了追白蜜，开车自己上了机场高速，然后就发生了车祸。”

穆一言站起身，“我很少自己开车，如果是故意为之，那么车肯定被人动了手脚。”

“我明天就去查。”焦冰斯立即接话。

脚步声响起，穆一言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焦冰斯自认为心理强大，此刻面对穆一言的怒火，他心里却害怕了起来。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客厅的氛围变得紧张了。

“你真的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去查吗？”穆一言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窟。

焦冰斯浑身的汗毛倒立，他扑通一声跪在地，头低垂着：“穆总，请您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穆一言站在他面前，久久没有发话。这个过程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快要令人发狂。

焦冰斯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但是他不敢动，甚至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等着穆一言的处决。

他不敢那么贪婪，轻易地就和楚颜合作。可是楚颜的条件太诱人了，最低都是四分之一的立幸。一步登天，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所有人都该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他也一样。

良久，穆一言的审判终于是落下了。“七天，七天查清楚车祸的事情，然后自己走。”

这应该是最仁慈的结果了，尽管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认了。焦冰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万般情绪，公式化一般地说了一声：“是，穆总。”

整个立幸里，他最相信的人之一就是焦冰斯。

这个年轻人，能力强有野心，是重点栽培的对象，他原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放焦冰斯去分公司做一把手，磨砺个几年再回到总部，就算是副总裁的位置，焦冰斯也是配得上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因为贪婪，因为永不知足。

穆一言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窗外夜色沉沉，好似他压抑的心情。大病初愈，记忆混乱，本是依赖身边人的时刻，但却被最信任的人联手捅了刀子。

就算久居山巅的他，心里难免也会有些怅然。

“起来吧。”穆一言背过身去，不再看跪在地上的焦冰斯。

焦冰斯有点意外，扶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跪的久了，膝盖发麻，小腿肌肉也是一阵酸，但是他不敢动，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保持着站立。

“白蜜。”穆一言念完这两个字，停顿了许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我之间又发生了些什么？”

由于楚颜的手段，穆一言现在对自己的记忆不是很相信，他需要一个旁观者，告诉他曾经发生的事情。

焦冰斯望着他的背影，即使两个人之间相隔不过几米，但是穆一言身上的那种孤寂感，却好像和他隔了一个天河。

愧疚和自责在这一个刹那，涌上了焦冰斯那颗冰封已久的心。他真诚地说道：“穆总，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从最初的射击馆，到后来的邮轮事件，焦冰斯凭借着自己的高超记忆力，将他所有参与的事情如实报来。

穆一言背对着焦冰斯听完了全程，没有人知道这位立幸集团的第一把手，从他人的嘴里听自己的故事的时候，脸上是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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