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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贰拾伍

沈玥接过药, 端详一下道：“第一次给人上药，殿下要是觉得疼了就出声，让岁瑞来。”

邱景烨“嗯”了一声。

沈玥下手的动作轻轻柔柔的，不会疼，但是很痒。脖子又是敏感的地方，邱景烨下意识瑟缩一下。

沈玥动作顿住：“下手重了？”

“没有。”

邱景烨这样说，沈玥再动作时，力度放的更轻。伤口处就像被羽毛抚过，脖子微痒，心口也痒痒的。

邱景烨咬着后槽牙, 忍着这种毛绒绒发痒的触感，目光落到沈玥的身上。

沈玥专注时特别好看, 她会不自觉抿着唇角, 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一下嘴唇。眼睛里仿佛若有光，眼角微微上提。

这些小动作她自己仿佛不知道, 完全是下意识。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好看的。

上完要，沈玥接过岁瑞递过来的布，仔细地给邱景烨缠上。临了, 她还系了一个好看的结, 样子似翩翩起舞的蝴蝶。

系完后, 沈玥才发现不妥，“呃……我重新系一下。”

邱景烨视线向右偏，移开了沈玥的面颊。他抬手捂住那个结，声音低哑：“不用, 这样就很好。”

沈玥离开后，岁瑞在一旁收拾东西，看着他家脖子上挂着一个蝴蝶结，一直在发呆的主子。

顿时有些发愁，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道：“殿下，沈小姐才十二岁。”

邱景烨：“嗯，孤知道。”

岁瑞：“殿下都十九了，再过几个月就及冠了。”

邱景烨看向岁瑞，眸色微沉，声音有些压迫人：“你意思是，孤老了？”

这简直是一个送命的问题。岁瑞瞬间反应过来，接了句：“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说，沈小姐太小了，就算定亲都要等上两年。更别说成亲了，那最快起码要等三年。”

“嗯？孤这么明显吗？”

岁瑞一言难尽地看向他家主子，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不好？

邱景烨顿感郁闷，低头喃喃自语：“那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岁瑞没听清这句话，依旧操心：“殿下啊，奴才就盼着殿下什么时候有位皇子妃。”

“她还小呢。”

“……”心好累啊！感情他家主子一句都没听进去。

邱景烨说：“三年罢了，孤才二十出头，等得起。”

说罢，他冲岁瑞摆摆手，道：“孤觉得有些乏累，要休息了。”

岁瑞应了一声，出门前说了一句：“现下不能食肉，一会儿奴才去小厨房给殿下炖些滋补的药汤，补补身子。”

“你看着做吧。”

“欸。”

沈玥出来后没有回去祀食宴，而是一转弯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过多时，沈天一来到她的院子。

沈玥问：“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记得祀食宴会一直延续到傍晚，一般到日落时堪堪结束。今天的太阳将将西偏，时间远远不够。

沈天一回答道：“发生那种事情，还能有几个人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那里？皇帝是不愿意的，众人实在是魂不守舍，不得已他才下令散席。”

皇帝不愿意……沈玥觉得自己都可以想象到皇帝当时的表情，一定特别难看。

散了也好，受惊的人可以回去休息一下，缓缓神。

沈天一揉了揉沈玥的头，说：“为师过来是来叫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的。”

沈玥抬头望他：“嗯？哪里？”

“去找护国寺的主持大师，同他聊两句。”

沈天一说的模糊不清，没告诉沈玥他的目的。沈玥没做他想，点了点头，同意一同前往。

沈天一特意来说，自然有他的用意。

路上，沈天一对沈玥说：“一会儿你就听着就好，听懂也好没听懂也罢，都不要过问。记住待会儿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个要求可真奇怪，沈玥应了一声：“嗯。”

主持在禅房里打坐，沈天一表明来意。在院中洒扫的小沙弥双手合十，一言未语，沉默地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石子小径弯弯曲曲，直通禅房。到门口出，小沙弥深深一鞠躬，之后便离开了。

沈天一走到禅房门前，轻重相同地叩了三声门，声音沉重短促，叩完即止。

“请进。”这声音苍老却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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