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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徐雅难得有些激动, 她情不自禁提高了音量。
从他们养蚕那天到今天,差不多有40天了,这几天蚕开始渐渐吃得少了, 到了下午, 竹匾里的桑叶就彻底没有啃食过的痕迹了。
这就是蚕要结茧的征兆。
蚕结茧之后, 便是抽丝剥茧成语的由来,人们通过剥开蚕茧得到蚕丝, 蚕变成蚕蛹时可以食用, 蚕破茧而出就会变成飞虫。
徐春春惊奇地发现, “蚕的身体开始发亮了!”不是散发光茫的那种亮, 是自体变得纯净莹白的亮。
“树枝昨天我和图南就处理好了, 分成小枝晒得干干的,要拿来用吗”在徐雅点头之后, 她们两个小心翼翼地取出竹匾里的桑叶和蚕,在竹匾上重新放上了干小树枝。
“没有这些支持着,蚕是不会吐丝的,蚕茧都结不了, 它们快结茧的这几天一定要多注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徐大志和周淑娟说起养蚕也头头是道了。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蚕宝宝自己了,徐春春她们要做的是等待。
徐雅拿把昨天标记的课本,拦住了下工回来的裴图南, “裴知青,你好,我有两个小问题要请教你。”
其实这两个问题, 徐雅自己稍稍研究下就会有答案,实在不行系统也能把她教会。
只是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几个方式,她仿佛只想得到裴图南来教这一个办法。
“不好意思徐雅同志,我之前答应了春春要进山逛逛的,这些天也憋坏了…”裴图南很欣赏徐雅好学好问的品质,只是徐春春盼着和他进山已经盼了好几天了。
“这样吧,你去知青点找刘亮有同志,他学习成绩优异,人也热心,一定能够很好的为你解答的。”
这道题并不是只有裴图南会,所以他放心地为徐雅指路。
裴图南急着走,没有留意到徐雅冷下去的眼神。
她望着徐春春和裴图南渐渐远去的背影,“上次去找你,你要陪地去河边下套子,你怎么总是以她为先?”
“我没有想怎么样,看你们甜蜜幸福,我真的很孤单,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两道题的时间。”
徐雅的难受与不满无人回应,她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上次来,还在想可能吃不到酸果子了,这次就遇到了。”难得放松,徐春春和裴图南在山中随意走着,没有刻意的去规划路线。
酸果子是黑石岗这片儿特有的山果,圆圆的黑黑的,里边汁水饱满。
男友力爆棚的裴图南,轻轻松松就踩着树杈给“柔弱”小女友徐春春摘了一大捧酸果子。
“从出门就抱着这个包,包里装了什么”和徐春春独处的裴图南,总是比平日里要活气些。
徐春春献宝一样把手中的包举到裴图南面前。“早晨熬的鱼汤,小火温了一整天了,香极了!”
说着,徐春春还吸了吸鼻子,作出陶醉的样子。
感受到自家媳妇儿的心意,裴图南平时不好口腹之欲,也觉得有些馋了。
他打开盖子,一定要徐春春先喝一口才肯喝。
婚后的裴图南有人关心,也有人疼了,他现在用着徐春春亲手绣的鞋垫,喝着热热的鱼汤,觉得暖极了。
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喝完,徐春春和裴图南带着酸果子溜达回村了。
好吃的要和小姐妹一起分享。
徐青春和徐雅一起蹲在水盆前,一边洗果子一边相互喂食,“虽然是叫酸果子,但是它甜的过分了,根本停不下嘴。
裴图南在一旁剁猪食,现在徐雅交着生活费在徐家吃饭,想到她那个家庭,徐家人都欢迎她来,在她一再坚持下才肯收钱。
一个转身的功夫,裴图南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一个脏兮兮的老汉,他手中拿着一个瓢,正要朝徐春春她们泼什么东西。
“小心!”来不及多想,等老汉泼完裴图南已经把徐春春挡在身后了。
他自己和徐雅已经满身都是猪粪味儿了,从头到尾湿了个彻底。
这个老汉是徐雅的亲爹徐老孬,他老婆在村里是负责养猪,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粪水。
徐老孬泼完以后,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傻妮子,死妮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穿的用的,你再看看你爹我,把你这个傻子养大,有出息了你不孝顺!”
徐春春只觉得荒谬,觉得无语,这个徐老孬怎么这么无赖泼皮?她急忙拉着裴图南和徐雅,让他俩进屋换衣服,结果两个人都不动。
“你们站着也没用啊。”她只能先进屋拿干毛巾。
裴图南不好干涉别人家的事,但他也不能离开,不能留下一家老小在这面对,谁知道徐老孬还会不会发疯。
“没事,春春,不算太冷,你别着急。”往身上冲了冲干净的水,他接过毛巾擦着头发。
徐春春快速脱去他的外衣,给裴图南裹上一件棉袄。
徐大志被徐老孬气得差点骂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看你办的浑事儿!”
徐老孬害怕干部,见泼到了裴图南,徐大志又在生气,他的邪火也没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墙根,“死妮子,死妮子…”
“小雅,快跟大娘进去把湿衣服换了。”周淑娟一边为徐雅擦拭,一边给她披上棉衣。“可怜的妮子哟。”
“别倔了。”
倔?我倔吗?徐雅想着自己可能是有点倔,认定了一件事就不怕苦做下去,这是好品质啊,做任务就得有她这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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