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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糕点

姜零听从翠萧的话，没得到命令一直垂首站着，一听她说话愣了下，后面翠萧推了推她的腰。她疾步走到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了，脑袋还是坑在胸口。

太后手还尴尬地伸着，看着这人半点不客气地坐下了，顿时失笑，看向秦易休。

“啊——”秦易休拖长音，也失笑出声，“母后，尚书一直将她养在后宅，这些规矩，她不太懂。”

太后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尚书不喜此女，将人关在后宅小院任其生死呗。虽然她奇怪姜零明明是嫡长女，怎么是这么个情况，可到底是臣子的私事，而且对冲喜也不重要。

“嫁到府中可有不适的地方？”她笑着拍拍姜零的手背，“休休身体不好，对府中人总有管教不妥的地方，现在你是王妃，后宅的事你可以随心些。他也不是会计较这些的，脾气好着呢。”

姜零低低应了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小心地抬起头，看向秦易休，等着他给自己一点提示。

“道谢，撒娇。”秦易休用口型，无声提醒她。

她看不太懂，拧着眉头歪歪头。这是在说什么？

太后看她往秦易休那看，也看过去，“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直说就是，别害怕呀。”

秦易休见被拆穿，无奈地笑了声，“母后，阿零第一次见你，太紧张了，都不会说话了。来时就问儿臣好多遍，儿臣哪里知道母后会说什么啊。”

太后掩唇笑起来，语气柔和慈祥，“别怕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来，先叫声母后听听。”

姜零又瞄了他一眼，直觉告诉她，方才秦易休解释的都是在胡扯。可秦易休一直处处照顾她，她总不好直言反对，现在听到要叫“母后”更懵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迷茫地看向太后。

她长相乖巧，在配上懵懂的表情，母后顿时觉得心肝微颤，可爱可爱。

“哎呦，可真是个好孩子。”太后笑起来，“好好好，快叫声母后听听，你喜欢什么都给你。”

秦易休刚说不用，就听姜零脆生生地叫了声母后。

他心中叹气，一个假王妃给什么东西啊，要是她一开口要走母后心爱之物，母后又要肉痛。

太后倒是不在意那些，听了这声，里面笑着“哎”了声，“好孩子，想要什么？”

姜零指了指旁边的糕点盘子。那糕点她盯了许久了，小时候母亲还在时，每次宫宴回来都会带几块这样的糕点给她，又甜又酥，一碟子都是她的。后来继母来了，弟弟妹妹也相继出世。糕点被分出去，可每次都独独缺了她那份。

最初还会以她年纪大为由，让她谦让。后来灾星的名头起来，就再也没人问过她一句。

尚书府的人都不知道，每次宫宴时，她都从狗洞钻出去，看着马车驶走。然后她会默默回到院中，等到日落，等到尚书府的灯一盏盏熄灭。

也没等来半块糕点。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快端上来。”太后笑着掩唇，冲旁边的宫女挥挥手，“还不快去。”

她素来和善，几个宫女嬉笑着跑去端盘子。太后宫里这些小吃食少不了，光是这房里就放了三碟子，都摆到姜零手边，任她挑。

姜零选了个白净净的桂花糕，张嘴咬了一口，一手捧在下面接着糕点渣渣，看起来一点都不雅观。可是太后丝毫不介意，只是一下下摸着她的头。

“以前啊咻咻也可爱吃这些了，可吃多了会坏牙，我不肯他就哭，哭得整个凤仪宫的屋顶都要掀了。”

“母后，你就给儿臣留些面子吧。”

姜零稀奇地看着他，王爷虽然温柔，但是一直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就是那种端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像真人，如今太后一说，她才觉出些人味儿来。

她笑着又捡了块糕点，递过去给他，“这块给你吃。”

秦易休笑着接过，也咬了一口，“母后宫里的东西，我要吃还要你给我？”

姜零反手抱住碟子，“母后说了给我了的。”

她挑衅一笑，跟个挠人成功的小猫一样。秦易休失笑摇头，“好好，算你的。”

“不是算，就是我的。”

太后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都是你们的，都是夫妻了，还你的我的呢。”她也拿了个糕点，冲姜零扬扬眉，姜零立马点头。

她吃着糕点，笑得开心，“今日的糕点格外好吃。”她看向姜零，“你喜欢，不如将御厨带回去，在王府里天天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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