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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Forever是欧洲老牌的奢侈品牌，在全球都很有名气, 刘若灵能成为Forever的合作设计师, 实力绝对是够的，甚至连她刚刚提到的自己的自创品牌RL, 其实毛一萱也对这个牌子有所了解。

因为要来时装周的原因，所以毛一萱早就对世界上这些潮流品牌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RL也算是一个新兴牌子，因为创立时间极短, 比今天她们去的POP还要更加年轻, 所以之前确实没有在四大时装周的秀场上拥有姓名, 但其实力也是备受认可的。

而师染对于这些衣服的品牌了解确实不会那么多，但是也是在那些时尚杂志上看过好几次RL这个牌子的名字, 那些时尚编辑对RL出品的衣服多半都赞誉有加，只不过听说RL一向低调, 商业化的程度相对要低很多。

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在自诩为“古老贵族”的欧洲人中颇受欢迎的设计师, 居然现在站在她面前, 直接向她发出了邀请。

师染脑子里还有一层困顿的雾笼罩着, 虽然在努力清醒，但确实还要一点时间, 于是现在她只能微微张着嘴，表情仍旧有些茫然：“啊？”

刘若灵却看起来多了一些忐忑，估计是以为师染这样子不是太情愿答应。结果还是毛一萱眼疾嘴快，赶紧解释情况：“抱歉，染染她现在有点困, 可能反应不是特别灵光，我是她经纪人，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交流一下，不如一起上去吧？估计等咱们进电梯之后染染就能清醒过来了。”

努力冲破迷雾中的师染用力点了点头。

没想到师染还有这么一层困倦清醒机制的刘若灵愣了愣，然后扑哧笑了一声，看着要放松些了：“可以的，麻烦了。”

于是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刘若灵一边走一边也慢慢说明了情况：“你们知道我之前的事情，Carter毁掉了我的作品，我陷入了非常漫长的一段低谷期，之后去了欧洲学习的那段时间才逐渐恢复过来，但其实中间没有产出的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我并不是没有灵感，只是那些破碎的元素我没办法拼凑起来，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彻底完成了它们。”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三人走出去，往师染的套间里去。

刘若灵眼神中有一丝狂热，继续道：“那是我迄今为止最棒的作品，我认为这代表了我这几年来心境的变化，但是时装周即将开幕，其中的几套服装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模特来演绎，所以我才来了纽约想碰碰运气。”

师染掏出房卡，刷了一下开门，微微侧身等旁边两位先进去之后才跟在后面也走进去，终于在这个时候完全清醒进入了工作状态，听见刘若灵的话，微微勾了勾唇：“所以你最后认定的人选就是我？”

“嗯，”刘若灵点头，“刚刚在Party上你替我出头的时候我就有注意到你的气质，不过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国内的某位富豪千金，应该不会来走秀，所以没说什么。结果Sasha说你是华国的艺人，当时我就把你划进了我的考察名单里，但其实我仍然有一些担心，毕竟你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之后毛小姐给我看的你的那首叫作《破茧》的作品真的完全触动了我，于是我匆匆回了我现在的住处，用最快的时间搜索到了我能得到的最多的资料，而你作为歌手或者演员，甚至是为人处世的风格，都让我感到惊喜。”

预感到刘若灵还有话没说完，师染眨了下眼睛示意对方可以继续，果然接着刘若灵又道：“因为我这一套设计的主题，就叫做‘化蝶’。”

化蝶。

破茧。

破茧化蝶。

毛一萱当即激动一拍大腿：“天选！”

居然有种倒霉了这么多年一直自力更生逆风翻盘，现在终于受老天眷顾当了一把天选之子的扬眉吐气之感，毛一萱真的很感动，非常感动。

师染其实也挺感动的，但是她的感动没有毛一萱那么外放。她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来：“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邀请。”

其实这种开场那多半就是个拒绝的结局，不过下一秒师染立刻补充道：“我很乐意答应，但是我的行程可能会……比较赶，具体的协调和安排需要萱萱跟你这边对接一下，嗯，就是如果我能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我肯定愿意来的。只不过我确实不是专业模特，没受过什么训练，会不会没办法演绎你要的感觉？”

这一点刘若灵倒是不太担心：“走秀除了专业技能以外，对于模特自己的风格也有强烈的要求，我相信你会很契合我的设计。只不过台步的问题的话，或许你还是需要一点紧急培训。”

毛一萱已经开始翻备忘录了：“染染的档期应该可以调，推掉一些不必要的邀约就行。我看RL的秀场是这个月底了吧？那几天能空出来，但是紧急培训的话……需要多久？在哪里进行？”

刘若灵道：“时间的话最少要留三天，一天试衣服，一天练台步，一天走秀，地点最好就是巴黎那边，能提前适应，别的都可以看情况调整，具体我们可以再协商，如果基本能确定的话我们可以立即签合同。”

“那我这边会立刻协调，明天就能把准确档期拿出来，不如我们明天再见一面？那个时候签合同，也比较稳妥。”毛一萱道。

毛一萱态度温和，提的意见合情合理，刘若灵也同意了。于是毛一萱站起来，礼貌把人往外引：“很晚了，刘小姐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今天应该挺累的。”

刘若灵点点头，也站起来准备出去，然而走了两步之后脚步突然一顿，转身看向师染，咬咬唇有些紧张：“哦，对了师染小姐，你那位堂姐，是不是叫作师媛？”

师染诧异点头：“刘小姐对这个都清楚？”

“不，”刘若灵摇摇头，“我知道师媛这个人，不是因为你。”

“？”师染疑惑等待下文。

“事实上，”刘若灵顿了顿，“在我来到纽约之前，师媛的团队一直在跟我接触，想要担任‘化蝶’系列的模特。”

“艹？！”毛一萱当即爆出一声经典国骂，“就她还化蝶？我祝她化脓！”

“……”师染沉默地看了毛一萱一眼，“但刘小姐没有答应——至少是犹豫了——反而来了纽约想要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

“是的，”刘若灵赞同点头，“很幸运，我遇见了你。”

师染颔首：“谢谢，但是如果只是这样，我想刘小姐也没有必要专门告知我这件事吧？想要接触优秀时尚资源的女明星可太多了。”

她的话不着痕迹地夸了一下刘若灵，暗指其优秀，刘若灵当然也领会到了，好心情地笑了笑，道：“的确，我会提到师媛，是因为她在跟我接触的过程中，也有意无意提到过她的故事。”

“哦？”师染轻笑，“她编了点儿什么？”

刘若灵不奇怪师染猜到了什么，因为就她现在所知道的情况而言，如果师媛把所有都和盘托出那才是真的不想合作了：“她在联系我之前好像就通过了一些我不清楚的渠道打听到了我这一套设计的概念，所以对于自己的过去也进行了一些……美化？”

她“嗄”了一声，想了想，慢吞吞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曾经她也算是国内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但是因为被妹妹误会和陷害，现在名声大不如前，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她也一直在尝试要站起来……嗯，之类的吧？”

毛一萱冷笑：“丫果然烂得流脓。”

师染听得出来刘若灵已经在竭力总结和粉饰，并不怪罪，毕竟刘若灵之前什么也不了解，最后也没有选择师媛，而这些就已经很足够了。于是她也只笑着点头：“谢谢。”

刘若灵摆摆手：“没有什么可谢的，其实当时师媛说的东西确实对我有所触动，只是我始终觉得她的气质不合适，并没有那种……蓬勃新生的感觉，所以思索再三也只是说可以考虑看看。不过现在看来，我也可以回去拒绝她了。”

“嗯，”师染点头，“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先不要告诉师媛，我是你最后定下来的模特。嗯，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表现得比较犹豫要不要选择我。”

刘若灵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总归不直说也不会损害她什么利益，所以也没什么可拒绝的理由，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会保密的。明天我再过来与毛小姐谈一谈时间的问题。”

师染因为太困，只把人送到房间门口，倒是毛一萱还陪着人下了楼，大家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毛一萱才又回了师染的房间，帮某位已经瘫在床上的女明星卸妆擦脸，顺便询问：“你怎么让刘若灵保密你要去走秀的事情？”

这种能踩在师媛脸上狠狠摩擦的事情就应该广而告之啊！

师染闭着眼睛享受服务，懒洋洋回答：“师媛一直都很有心机，要不然身份揭穿后也不可能再搭上井琛。她这阵子销声匿迹估计就是想等全网黑的热度减退，时机恰当再强势复出。RL是很不错的资源和跳板，因为更厉害的不太可能用她，愿意用她的不见得有RL具备潜力，所以如果她拿下了RL，完全可以再次借着东风一举翻红。”

“所以？”

“所以师媛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嘶，轻点儿，”师染揉了揉被毛一萱搓红的脸，“只要让她感觉到还有一丁点儿的希望，她就一定会跟这个资源死磕，不可能死心去接触其他有可能是更优的选择。”

“你是说，因为她不知道RL已经不可能用她，所以她对于别的资源的上心程度也会降低，并且RL还是时装周要结束的时候才会举办，到时候也不可能去找别的资源，所以我们这是要一举断了她的后路，让她复出都找不到机会？”毛一萱也不蠢，这么一点就通了，“卧槽染染你这招绝了！天哪，要是她知道是你截胡了她，可不得疯了？”

“嗯，而且还不能让她提前知道，她要是提前清楚了这一点，要么不计后果把我也拉下来，要么果断放弃转移目标，这两样都不会是我希望的。”师染又补充道。

毛一萱当即赞同地点头，只是：“你怎么确定她会认为RL是最优选，还死磕？”

师染语气风轻云淡：“好歹我也当过她那么多年的妹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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