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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越要躲避
周五放学后, 陶然早早收拾好东西回了家。
沈之仁回到沈宅的时候, 陶然正好从二楼下来, 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陶然定在原地, 一时不知如何是处, 最后还是轻轻喊了声:“爷爷。”
沈之仁看也没看她一眼, 只稍作点头,正要上楼要往楼上书房方向走去,只是刚踏上一步阶梯, 觉得某些地方有些怪异。
陶然一路低头下了楼梯, 想尽快消失在沈之仁的视野。
“等等。”身后传来沈之仁的声音。
陶然握着玻璃杯, 抿唇镇定片刻,才转身,微微低着头,“爷爷有什么事吗?”
沈之仁手背在身后, 沉吟片刻,才说:“人年纪大了, 有些事记得不是很清楚。”
从小到大,每回沈之仁有事询问自己,总要铺垫一番。这么些年下来陶然一时半会还是摸不清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保持一贯的沉默。
沈之仁笑笑, 好像对此已经习惯, 也不再绕弯, 问:“今天不用上晚自习?”
高二高三的学习时间不同于高一松散些,一般周五还要上晚自习,然后周六要上一天的自习课, 周六下午临近四点才回来。
周六的自习课也不是让学生自主学习,而是进行摸底测试。上午是语数英的测试,下午是理综。
沈承航对陶然的学习看似不管不问,一旦成绩出现较大的波动或者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总要找陶然谈话。是以陶然一般都是周六下午才回来,这回不同,她周五晚上就在家。
“要上晚自习,”陶然有问就答,绝不多说一句。以前回答多了,总要被沈之仁挑错。
沈之仁就好奇了,“那这个时候你怎么在家?逃课?”越说到最后眉头皱得越紧。
其实不是,这两天因为感冒,沈临叫她不用住在宿舍,早晚回家吃,他会派人去接她上下课。
陶然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只是一场小感冒,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沈临像是看出来她的所思所想,只说:“学习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陶然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深层含义,还想辩解一番,沈临却再加一条:“周五晚上不用去晚自习。”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沈临下一句就是:“我跟你班主任打过电话了。”
家里没大人在,沈临倒是很自觉地担起了家长的任务。
沈承航和沈之仁做事喜欢先斩后奏,有关陶然的事他们根本不会事先和她商量,向来都是先做好决定然后通知她一个结果。陶然要做的是按着他们既定好的安排去接下来的行程。半点提出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沈临,这个回国还没三个月的人。
在某些事情上,沈家三个男人都是一样的不通情理。
沈之仁还在等自己的回答,陶然无法,想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这两天感冒了。”
沈之仁挑眉:“感冒?”
“嗯,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陶然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摸着玻璃杯,一五一十地告知事实,“已经打过点滴,也吃过药了。”
沈之仁总会有方法了解。陶然已经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尽量不去麻烦打搅他,事情解决后,她倒没有什么压力去讲诉事实。沈之仁早晚会知道,不如她先坦白。
从某些方面来说,陶然也是先斩后奏的脾性。只不过她只关注自己的生活,不会插手别人的人生,这是她与家里人不同的地方。她缓缓安慰自己。
“为什么感冒的事情不跟我说,”沈之仁哼了一声,“你现在也学会隐瞒了,好的不学,坏的倒学得挺快。”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陶然当作听不懂,说:“爷爷在外地,而且是小感冒。”
沈之仁哼了声,见她还能犟着声回答,应该没什么事,转而问起家里的另外一个人:“你小叔呢?”
“还没回来。”陶然回家的时候,家里只有秦姨,现在她拿牛奶下来加热,整栋房子里,只多了一个沈之仁。
“要工作不要命。”沈之仁说了句,直接略过陶然上楼。
陶然找出一个瓷杯,将牛奶倒在里面,放在加热垫上热牛奶。她靠在桌案想,要不要给沈临去个电话,说是沈之仁回来了。
听沈之仁刚才的语气,好像有事要和沈临说。
她热完牛奶,还在纠结是否要给沈临去电话。私心下,她是不愿意打这个电话的。沈临同爷爷和父亲某个方面实在太像,这加剧了她不想过多接触沈临的想法。虽然沈临前后帮过自己几次,她却还是要避开他。
一边想一边走出厨房门口,只见沈临正好推开大门进来。
前一秒不想接触要避开的人,这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陶然无声叹气。
这些天气温降了不少。再过几天,就是十二月。江城一进入十二月,冬天才算如约而至。
这会沈临神色疲惫,身上裹夹从外面带来的寒气。整个人看着也肃冷了许多,比白天里看着更不好相处。
“小叔,”陶然礼貌性地点头同他打招呼。
沈临投过来一眼,象征性地点点头,很快又别开眼,有条不紊地脱下大衣,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转而又换鞋。
他人高,身上气质绝佳,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举一动,在他做来倒像是一帧帧经过精心修剪的画面,看着很有观赏性。
陶然不敢多看,快步走到楼梯口,余光瞥过门口架上的大衣,才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前天晚上拜托秦姨帮忙洗的风衣。
“刚才爷爷提到了你。”陶然收回要踏上楼梯的脚步,转身朝沈临说。
沈临揉揉眉眼,他知道沈之仁今天回来,对此并没有惊讶的地方。走到餐厅倒了杯凉白开,喝了两口,润润嗓子,才问:“爷爷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你回来了没有。”
沈临点点杯子,说:“知道了。”
一下无话,空气归于沉静。
陶然握着牛奶杯子就要上楼。只是刚踩上没两步,身后再次传来沈临的声音。
“感冒怎么样?”屋里暖气冲散他身上的寒气,继而将他的声音柔化了许多,没之前的冰冷和漫不经意。
毕竟是他带自己上医院,这些天又让助理帮忙接送。陶然露出几许笑意,说:“好多了。谢谢小叔。”
沈临回来这么几个月,同陶然只讲过几次话,不同于前几次,今天倒是见她露了些许笑容。不过她笑得很勉强,呈现出来的含义便有些假。
到底还是年轻,掩饰都带着孩子心性。
沈临想起她上次在车里喃喃低语的话,又想到父亲和大哥的态度,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本着电话里陶敏对他的拜托,他说:“这两天出去跑跑。”
陶然不喜欢运动,不过对方都说了,而且还是她的长辈。她拿出对付沈之仁和沈承航的那一套,乖巧地应道:“好。”
应下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却是自己的事。
沈临放下杯子,走到她身旁时,淡淡地通知她:“明天我休息在家,你早点起来跟我出去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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