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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侧身通过的甬道不算很短，季川感觉自己走了一会儿才到了一个可以转身的空间，然后眼前变出现了一扇门。

门没有上锁，季川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推开了，可迎面而来的一阵白光让季川不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很热闹的场景，艺术团里人丁兴旺，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演出的工作，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跑着，就是没人看季川一眼。

季川走到一个人身旁想拦下他，结果却直接穿过了对方身体，而那个人就好像没看到季川一样，喊着什么跑远了。

不但这个人，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把季川不停的当空气，从他们身体里穿过，由此，季川猜出了，这里大概是一段回忆影像什么的，他现在正在谁的回忆中。

而且看样子，小林子没能跟进来。

回忆里的艺术团和他们待的那个艺术团布局完全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台下坐着的不再是那些没脸没皮的观众。

季川来到舞台中央，看到了一直没有露过面的演奏人员，以及之后要表演皮影的四名员工，还有负责打光和布置舞台的人。

热闹到完全不是他们所在的那个艺术团能够相提并论的。

季川就现在舞台上，演出已经开始，皮影比划的非常热闹，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季川还是记下来表演的内容，以防以后有什么地方会用到这里的细节。

而且不得不说，这里的表演比他们的表演好看多了……

季川简直看入了迷，一直到表演结束他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献上了掌声。

而台下的观众显然也和季川的想法一样，掌声热烈极了，可以看出来皮影艺术团鼎盛时期，是深受大家喜爱的。

表演完毕之后，季川看到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不由想跟着他们继续走，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就见幕布的另外一边出现了一个身着夸张衣服的小丑出现，然后拿着一个黑帽子往台下走去。

季川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因为这个小丑，就是他每天晚上都能看见的那个。

小丑来到观众席中讨要着赏赐，遇到不配合的客人，他也会变几个戏法，有时候是气球，有时候是玫瑰花，有时候又是手绢和硬币，这时候，客人们都会多少给上一点，还有的甚至会单独给小丑一点小费。

小丑挨个收完钱的时候，舞台上的人也都回到了后台休息，高个子的团长等小丑上来之后，从他手机夺过了盛满赏赐的帽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硬币扔给了小丑。

虽然硬币只有一个，但小丑还是开心的接过然后冲团长比划了一下什么。

那团长不耐烦的打开了小丑的手，捧着钱回后面去了。

小丑失望的垂下了视线，落寞的看了眼舞台的屏风，然后抬脚向员工休息的地方走去。

季川也跟了过去，发现小丑进了杂物间，他跟过去一看，发现小丑从一个箱子地下掏出一张根本不算好看的皮影，拿着它又回到了舞台上。并蹲在了挡板后面。

小丑笨拙的挥舞着丑陋的皮影，一点一点学习刚刚那场表演里的动作和细节，双手笨拙的来回纠缠，眼睛里看着皮影有着如痴如醉的光芒。

然而台下却一个观众都没有，他这种不上档次的表演只能自己找时间练习，想学又被团长无情的拒绝。

小丑表演了好久，直到烂醉如泥的团员们回来，看到他努力的样子纷纷发出了嘲笑，团长更是把小丑自己做的皮影抢了过来狠狠地扔到地上，还使劲踩了几脚！

季川看到这一幕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眼中不满的神色越来越浓。

而那些人却无视小丑的哭喊和制止，对保护住皮影的他拳打脚踢，画满笑容的脸上满是痛苦的泪痕，哭花的妆在脸上泥泞的触目惊心。

像是打够了，团长和团员们终于放弃了捉弄小丑，将他扔在这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再抬起脸来的小丑，已经换上了满目狰狞的笑容。

季川跟着小丑，看着他把皮影放进杂物间的一个箱子的最深处，又将箱子埋在一堆杂物下面，再看着他提着一把应该是表演有时候会用到的铁锤，缓缓的走了出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艺术团内注定将拥有一场血腥又华丽的表演。

季川看到小丑将所有醉死的人都送到了他的铁锤下，从团长到团员无一幸免，整个艺术团的木地板全都被染成了黑红色，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地板颜色会是黑褐色。

做完这些之后，小丑将他们的皮剥了下来，精心又耐心的制作成了自己最喜欢的皮影，并开始用每天的观众来充实他的皮影数量，直到艺术团倒闭，而观众们已经能够填满整个观众席了。

直到这一天，小丑终于心满意足的现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洗掉了一直遮挡着面容的装束，露出了青连的脸。

之后，青连的脸逐渐模糊，等季川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看见小林子在担心的看着他，而他周围，也围了好多的小丑制造的皮影。

“我没事。”季川摇摇头，看着满屋子的皮影，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悲哀。

他找到了小丑的秘密，但真相却总是令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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