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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陆凝,抱住她,告诉她那纸和离书非是他的本意,告诉她,自己从没怪过她;告诉她,昨夜他与洛淼清清白白的;告诉她,即使她仍不爱自己,他也要将她留着。
可是陆凝在哪儿啊?
她不见了,人海茫茫,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自己的夫人?
无尽的绝望淹没了李婴夙,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找遍了半个城,仍未见到陆凝。
街上有女子认出了他,尖叫着唤他的名字,扑上来心疼地问他的白发因何而生。
他恍若未闻,如同提线的木偶失去了主人的指令,漫无目的地踉跄前行。
他走到他和陆凝去过的那家戏楼前,人群意外地骚动起来,纷纷往前冲。
有人在小声笑说:“快去看看,前面有个疯子。”
“什么疯子?”
“一个女疯子,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身裙衫,见人就逮着问,有没有看见她的夫君。”
“啧,好看吗?好看的话我去当她夫君啊。”
开玩笑的人正想去凑热闹,冷不防一道寒气射来,两人的嘴巴登时裂开口子,鲜血直流。
数丈开外,盘根错节的老树下,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蹲在那处。
树上已没了当初的琉璃灯,光秃秃的,只剩了枝丫,尽显萧瑟。
陆凝时不时抬起头,看着围观的人们,哆嗦地问:“看见我的夫君了吗?”
边上人一阵哄笑,她又无助地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有一双银白色的长靴驻足在她跟前,她似有所感,讷讷地扬起脑袋。
那双眸中不复灵动,浑浊枯败得犹如一盏将灭的油灯。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人,像是不认得了。
李婴夙呼吸停滞,握成拳头的手鲜血满溢,脏腑都被搅作了一团,令他痛不可遏。
他蹲下身来,泪水掩住了眼中人的轮廓,他像往常一样,对她笑得温柔:“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陆凝默了默,重复着那句话:“你看见我的夫君了吗?”
李婴夙哽咽:“你的夫君是谁?”
“我的夫君,”陆凝认真回忆,忽然,那张惨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甜蜜笑意,“我的夫君是一个傻人,他这一生总在为别人而活。
他很爱哭,眼泪流得比我还快,每当我遇险,他都会像一个英雄一样挡在我面前。”
李婴夙再也无力克制,泪如雨下。
他还记得,这是他们成亲那夜,陆凝对她父亲说的话,他也曾承诺过会护着她一辈子,让她安稳度过余生。
他从未失信过谁,这一次,却让他最爱的人失望了。
陆凝还在喃喃:“我的夫君是这天底下最爱我的人。”
话音一顿,她神色黯淡,“可是……他不要我了……我的夫君,他叫……”
她想不起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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