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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西尔用眼神第六次杀死小狼人后, 时飞终于注意到了他。
她将陶碗放下,抬头看向塞西尔, 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砂锅。
“是带给我的?”时飞心情微妙的问。
塞西尔抿了抿唇, 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说:“看你口渴, 特地给你煮了热水。我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却没想到你已经喝了别人的。”
他刻意忽略了水是男仆帮忙煮热的,只着重说了自己的担忧和辛苦。
这显然有些用处。
时飞看塞西尔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友善。
“谢谢你,塞西尔。”她诚心诚意的道了谢。
吸血鬼一愣,而后不可置信的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时飞没有再说第二遍, 她拿起了陶碗, 扶着床柱站了起来。
她的头还有些晕,怕自己手不稳,倒水会倒撒, 索性直接把碗递给了塞西尔。
然后说:“我还是有点渴,想喝点热水,能帮我倒一下吗?”
这是时飞的善意。
她知道这一次吸血鬼是真的将她当做朋友一般关心她,并在不被需要后感到失落。
时飞又怎么忍心让好朋友难过呢?
所以哪怕她喝了满满的一大碗凉水, 早就已经不渴了, 她还是打算接下塞西尔的好意, 喝他亲手为自己煮开的热水。
塞西尔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多云转晴。
胸口不赌了, 嘴里也不苦了,塞西尔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朝上翘起,却还强忍着板住脸, 嘴硬的说:“这可是你求着我的!”
时飞好笑的说:“是是是,请塞西尔殿下为我倒一碗水,好吗。”
塞西尔通体舒畅的弯了弯眼睛,故作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你等着。”
他说着把砂锅放下,接过了时飞手里的陶碗放到身前,这才又端起砂锅的两个“耳朵”,作势要倒水。
从厨房到卧室路程不近,再加上又因为小狼人耽搁了这许久,滚烫的开水早就已经变成了温水,喝起来不冰不烫,刚刚好。
只不过塞西尔刚倒了一个碗底的温水,却突然一顿,又把砂锅放下了。
时飞奇怪的问:“怎么了?”
塞西尔看向时飞,一时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塞西尔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略过陶碗,瞟向了一旁孤零零的玻璃酒杯。
这杯子时飞用过,而他,也用过。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杯子,它甚至可以称之为他和时飞的定情之杯!
塞西尔有点小激动,也有点小期待的想,难道他的水,不是倒进这样的杯子里更合适吗?
想到就做,他一把推开狼人臭烘烘的破碗,轻手轻脚的取来了他们的定情之杯。
“用这个吧。”塞西尔撩起眼皮,不着痕迹的看了时飞一眼。
时飞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我都可以。”
塞西尔终于满意了。
他倒了点水,涮了涮杯子,把酒杯内残留的葡萄酒尽数冲净,这才重新倒满,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时飞。
时飞接过来,因为不渴,就慢条斯理的小口喝了起来。
塞西尔坐在时飞旁边,托腮看着她。
他看了时飞的嘴唇,又看了杯沿的位置,渐渐的发现了一件事。
时飞两次喝水的位置好像没有变诶?
那就是说,死女人喝酒、他喝酒、以及现在时飞喝水的时候,都用的是杯口的同一个地方?
这……
好像有点刺|激呀?
高负荷的运转下,塞西尔的头开始发晕,他再一次纯靠脑补,让自己红透了脸。
小狼人趴在桌子上,一脸惊奇的看着吸血鬼。
他轻轻的戳了戳塞西尔的胳膊,又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对方都没有反应,依旧微眯着眼睛,脸红红的瞅着时飞傻乐。
小狼人惊讶的“诶”了一声,歪着头,问他和善的领主大姐姐:“塞,怎么,啦?”
他说话还有点顿顿的,吐字却已经十分清晰了。
但时飞却没有注意到他。
时飞也没注意到塞西尔。
她端着杯子,肌肉紧绷,眼神已经彻底放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酒杯成为了记忆的触发源,时飞在小口喝下半杯温水后,断片的记忆逐渐回了笼,醉酒后发生的事,竟然全都记起来了!
不久前的一幕幕,一帧一帧的在她脑海里呈现。
她用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声音同吸血鬼撒娇。
她耍赖一般和吸血鬼争论杯子里装的是水还是酒。
她摇着吸血鬼的手说着“手长在一起啦”之类的傻话。
她不容分说的开始叫吸血鬼“粉蛋”。
她冲吸血鬼笑的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宝宝……
时飞在心中默默捂脸,只觉得自己的形象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来了。
酒精害人,古人诚不欺我。
她以后还怎么直视塞西尔?
恐怕一见到他,脑子里就会充满了自己撒娇耍赖毫无逻辑的行为对话,外加一颗粉色的鸡蛋头了。
而这竟然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时飞隐隐约约想了起来,她好像用这个酒杯,和吸血鬼间接接吻了!
时飞有一段时间是彻底醉倒昏睡的,那个时候她没有意识,所以哪怕现在回忆起了自己的种种醉态,也仍旧对昏睡时发生的事不得而知。
所以她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塞西尔偷偷的亲过自己。是比间接接吻,更直接的嘴唇相贴,实实在在的亲到过。
所以她也不知道,塞西尔对自己的感情早就变了质,不再想做谁都可以取代的朋友,而是想做她的恋人、伴侣。
时飞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在为无意中的间接接吻而纠结苦恼,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那个七百多岁的幼稚鬼。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忽略了“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一选项。
她逃避的站了起来,在塞西尔恍然清醒后疑惑的视线中,僵着身子走回了床头。
塞西尔收回了托腮的手,坐直了身子,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还不舒服?”
时飞胡乱的应下:“嗯。”
塞西尔皱了皱眉,担忧的说:“那你再睡一会吧,难受了喊我,我就睡在外面。”
“……哦。”
时飞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反驳。
这是她和塞西尔三个月来第一次回城堡过夜,房间还是按照去冰城之前的情况分配的。
那时候为了看管吸血鬼,不让他袭击城堡里的仆人,一直都是她睡里屋,塞西尔睡外面。
可现在这种模式显然就不太合适了。
一个是她确定了塞西尔不存在危险,不会威胁到她的子民。
再有一个,就是因为她醉酒后的一系列行为,导致的相处尴尬了。
当然,是单方面的相处尴尬。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没彻底消退,还是其他原因,时飞的脑子还有些懵,行为举止也没有彻底恢复之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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