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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可清觉得好玩,也跟着他们大喊:“晚——上——好——”
他在这高耸巍峨的雪山之巅,遥遥地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心里却不再是那种狂教徒般的执迷,反而释然了。
对于那个人,他还是很爱,对他们的过去也仍怀有回忆,那份爱足够清晰,只是那些曾经疯狂而偏执的瞬间,已经渐渐变淡。
人活着,就是得为自己而活,爱再重,也不是生命里的唯一。
男人的心里有一种新生的希望和阔达。
旁边的同事觉得有趣又奇怪,便问他:“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晚上好了?”
牛可清大笑着伸伸懒腰,“因为,我现在心里想到的,就是这三个字。”
群山如黛,晨光和煦,男人俯瞰着下界的大片荒原,辽阔得像一张厚重的毛毯子,沟壑挨挨挤挤,被遮盖在轻轻飘落的雪罩里。
好美,世界好美。
所有求而不得、自怨自艾,都只是不值一提的感情垃圾而已。与美丽的世界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上帝总能让迷失的人找回自己。
过去的一年里,牛可清就像走过了一条漫长的隧道,过程黑暗且窒息,于是他努力地往另一个方向逃,就那样跑啊跑,迎着风,直到冲出隧道的出口,豁然开朗。
或许,出口会有个人在等着他,或许没有,但......那又怎样呢?他已经不是进入隧道前的心态了。
世界之大,他终于饶过了自己。
深冬流逝,时光荏苒。
市立医院,肛肠科室内。
古伊弗宁刚看完病人,边拿杯子接水喝,边嘱咐着小护士:“你待会儿把手术同意书拿给病人签了吧,7号病床那位,最快的话,下午就能给他做。”
男人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过,累得不成人样了。
“好嘞,”小护士表示收到。
古医生看了看备忘录,又说,“顺便帮我去梁主任那里拿份报告,你就跟他说,是我前天给他的那份。”
小护士挠头:“可是梁主任不在,他去楼下凑热闹了。”
古伊弗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喉咙,问:“凑什么热闹?”
小护士眨眨眼:“你不知道吗?援藏医师们今天回来了。”
“咚”的一声裂响,男人手里的水杯摔了。
在地上溅出了折光的碎片。
作者有话说:
这章过度一下,下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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