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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人码头。
夜色昏暗,灯光隐晦。
满地都是破损的货物, 接二连三的鸣笛声不断从远方赶来, 划破漫长的夜空。
“以东, 你为什么破坏货物, 还拿枪打伤弟兄们!”一个长宽几米的集装箱前,以东被绳索困成一团, 他的前面站着一位剃着光头的男人, 手里拿着枪抵着以东的脑门。
男人一双犀利的死鱼眼, 脸上刀疤就像横跨珠江三角洲的急流, 让他看起来凶狠又毒辣。
“问你话,为什么打伤人!这些都是霍爷的东西,你在背叛他, 叛徒都是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以东嘴角流着血,一言不发低着头, 在昏暗的夜光与码头的灯光下,可见他身上染红了鲜血, 外套不知道丢在哪里, 胸口的绷带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
“我也听说了, 哦你是不是不满霍爷的安排, 让你种树种花,还不带你去拍卖场, 革了你的职不让你来码头,不让你接触那些重要事件。”
“你他娘的老子一枪崩了你个傻|逼玩意,你是玩泥巴的小娃娃吗, 什么都要挣要抢。”
“我不抢…一切就会失去。”以东眼皮动了一下,无力挤出一句话。
“屁话真多,谁把你从街道上捡回来给你吃给你穿,谁帮你报仇,是霍爷啊!不知道知恩图报的狗儿子,老子一枪穿云箭,把你嘴穿烂了!”
那人始终骂骂咧咧,可始终却没有开枪,一直拿着枪抵着以东的额头怒不可及,嘴上似乎真的要弄死以东,也揍伤了他,可却没有要他性命。
这时候,一个穿高大魁梧的汉子从人群中穿过来,凑近那个骂骂咧咧的男人耳畔小声说道。
“黑哥,许多警厅的人突然赶来码头这边,我们的人拦不住,还有躲在暗中的那几条小泥鳅,他们现在准备离开了。”
黑哥听到这里松开以东,站起来大吼一声,“把以东给我关进箱子,丢进海里,他是叛徒,只要是叛徒都不得好死!”
几下之后,以东就被人绑住塞进一个箱子里,那些人推着箱子靠近岸边,眼看就要推下去。
而此时,躲在人群中的两个人躁动不已,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阻止了旁边那个大叔要掏出脚下的枪。
“再等等,万一他们是在作秀。”
随着这句话,箱子“嘭——”地被人推入海里 ,炸起一片水花和响声。
“以东身上还有伤,在泡水他就要死了。”大叔低声哑语。
“这下已确定他已经背叛霍厉了。你去救以东,这里交给我。”随后讲完这句话,他抽出脚下的枪涌入别的人群,举起手中的枪朝着天空一蹦。
眼镜趁着人群慌乱跳入海中,不情愿的朝着箱子游过去。
这时候鸣笛声特别响亮,越来越靠近码头。
“嘭——”
“嘭嘭——”
枪声与鸣笛声交融在一起,奏出一支丝毫不比大剧场交响曲乐团弹出的战曲。
“谁在码头制造混乱——”
“警厅刘长官办案,黑哥在哪?——”
在河坝上,几十个穿着军服的警员拿着枪指着底下水泥地上那群人。
“在乱动,我们就开枪了!!!”河坝高头,一人拿着喇叭朝着下方喊道。
他们踏着紧促的步伐,哒哒哒顺着大门进入底下,那片水泥地上。
岸上的人全部都停止了动作,在海里的眼镜此刻也一头雾水,警厅的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然而不管这个现在情况多危险,眼镜还是从箱子里拖出以东,游到一旁躲在木桥下面,半个身子没入在海下,透过射下来的微光,看见他脸上的眼镜不知道丢去了哪里,露出那张俊美异常的面孔。
“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啊。”以东声音虚弱,声音小如蚂蚁。
“你为什么想不开来码头袭击霍厉,霍厉的人影没有见到,你还被逮到。”眼镜无语。
“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落得这个下场,咳咳。”
“行了行了,别说话了,等一下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得完蛋,你想死我可还不想死啊,真的是想不通酒叔叫我来救你这种…没智商的蠢货…”
海下是另外一个光景,而水泥地上又是另外一个光景。
“谁是黑哥。”
“我是。”
“黑哥,有人举报你们码头发生枪杀事件,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从几十个警员中走出一个胖子,衣服都包不住他那个圆鼓鼓像猪一样的肚皮,可他的脸却瘦如猴精,极大反差让人看了有一点诡异。
“是有这么回事,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他上门寻仇来了,这事儿是我们霍家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刘长官这么大个儿的阵势,是想逮捕我们吗?”黑哥看见刘长官,说话客气了一点,毕竟是官家,对人家骂骂咧咧那是要吃牢饭的,为了不给霍爷找麻烦,他还是要克制一下自己。
“哦可事情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刚刚在上面看见了可不止一个人,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举起枪对准你们啊。”
“同党。”黑哥说道。
“需要帮忙吗?”刘长官问道。
……
原来是朋友啊,不是来搞事情的。
“可以可以,刘长官请便。”黑哥点头。
刘长官讨好霍爷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这种事情可能是想邀功吧,给他给他。
黑哥朝着某个魁梧大哥递眼色,那个人了然,立即拿起腰上的喇叭,大吼。
“全体成员集合排队,我们这里不光混进了不光只有一个人,仔细看你们身边的人,是不是陌生人,是陌生人就给我逮出来,丢到长官们的面前!”
“是!”
码头上人数不多,因为是晚上,年关也将至,只有十几个人还留着做最后的工作。
不到五分钟,两个人就被魁梧大汉揪出来丢在刘长官的前面。
他们没有一个是害怕的,全都都挺直腰杆,集体大吼,“长官们,晚上好啊!!!!”
“就这两个是吗,好,全部带回去!”刘长官对着身后的警员吼道。
“报告,为什么带我们走,我们是霍爷的人!”
“他们认识你们吗?不认识,我怀疑你们是那个持枪打劫的团伙,有问题吗?”
“有,我是昨天新来的,我爸爸生病了,我是来代替他工作的,我叫张猴儿,我爸爸叫张大章,是码头的老龄工人,一直在码头工作!”
这个名字一出,人群吵闹,议论纷纷。
“是哦是哦,是老张的儿子。”
“我是老张,张猴儿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一位佝偻着腰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蹒跚着脚步,动作吃力,明显在排队的时候排在了最后面,因为混乱和儿子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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