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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讨债
“来来来,我们睡觉吧”江翊躺在床上,掀开一半的被子,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还立在床边的少年,热情的招呼他。
那理所应当的态度,让云修辰差点以为两人本该就躺一个被窝。
但事实上,他们相识不过半天。
云修辰皱眉,看着浑身上下散发出“求睡”的少年,心中一丝异样闪过,但他还是无情拒绝道:
“道友先睡吧,我打坐即可。”
说着,不待他反应,便拿起垫在桌上的棉布,往地上一铺,认认真真地闭目打坐起来。
江翊看他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颇为遗憾:唉,不能和媳妇儿困觉了。
另一边,长须老道推门而入,只见他的房间与江云二人十分类似,只除了在大床另一边陈设有一个很大的梳妆台,以上好的檀木做成,镜面四周有精美的缠枝花饰点缀,古色古香。
惨白的月光穿过窗棂投射向镜面,却不似寻常般反光,而是如寒潭般黑沉幽森,唯独正中间或有光线闪过,像是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屋中人,又像是把月光吞吃了进去。
不过长须老道此时疲累的头晕眼花,并未注意到不对,只见他随意地把罗盘丢在梳妆镜前,骂骂咧咧地走向床边:
“妈的,这楚家竟敢耍老子,等把那五十万骗到手,哼,再放个怨灵到楚家玩玩。还有那两个臭小子,呵,还敢跟我斗?”
他躺在床上,想到给臭小子们送去的大礼,很快,他就会多两个上好的怨灵了。
念及此,他阴笑着满意睡去。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床脚躺着的小纸人,以及从镜面涌入罗盘中的丝丝缕缕黑气。
凌晨三四点,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江翊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漆黑中隐约感觉有东西摸索着爬上床。
他迷迷糊糊地傻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媳妇儿,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晚上却偷偷摸摸来爬床。
他被自己的想象给甜地心痒痒的,于是听音辨位,探身一伸手将媳妇儿抓住。
甫一接触,江翊的手指被冻得不自觉蜷缩,他心疼地想:媳妇儿怎么被冷成这样了。于是往后一拽,想把媳妇儿拉进自己怀里。
“嘭——”骨肉相撞的声音响起,江翊被撞得去了半条命,捂着发麻的胸膛,他意识清醒了大半,慢半拍地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还未待他细想,怀中“人”挣扎爬起,紧扣住他双手,朝他不断靠近。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状的腥臭味,江翊被熏地彻底醒了过来,抬头正对上一张血盆大口,直直往他脑袋咬来…………
长须老道是被痛醒的,入眼是一张贪婪扭曲的面孔,下颌的长须像是女人纠缠不清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打着结。
那竟是他自己的脸!
他面露惊讶,但下一刻变成了扭曲的痛苦,他哀叫出声,发现竟然是女人特有的尖细惨叫,而“自己”却像是极不耐烦般。
“给我老实点!”
接着一个巴掌狠狠甩过来,打得他嘴角流血,头歪向一边。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铁床上,四肢被镣铐紧锁,肚子高高隆起,而那个“自己”拎着一把刺骨尖刀,捅入他腹中。
血液的腥臭味萦绕不散,一阵阵深入灵魂的疼痛从腹中袭来。
太疼了,像是全身骨头被一节节狠狠碾碎。
他疼的手指不断抠着身下的铁床,指甲带肉得被抠断也察觉不到。
他挣扎间看着“自己”手持尖刀,在他腹部狠狠挑起一团烂肉,血液飞溅到“他”脸上,丑陋如恶鬼。
“你死了也别怪我,唉,不过待我将你魂魄钉死,魂飞魄散也算帮你解脱了。都是你命不好,让你那‘慈祥'的婆婆卖给了我。
哈哈哈,那老太婆也太蠢了吧,我不过说了几句你怀的是鬼胎,便迫不及待地把你推给我,啧啧啧,恰好十月临盆将至,又多了一个上好怨灵。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那语气称的算温柔,却**Y_Q_Z_W_5_C_O_M**让躺在床上的长须老道毛骨悚然。**Y**Q**Z**W**5**C**O**M**
他感觉到“自己”把手伸进他肚子里,乱捣一通,拽着肠子血肉狠狠往外扯,“哗啦啦”掉了一地。
而“他”捧着一团仍然在颤动的人形烂肉,里面隐约间有五官生成,贪婪如豺狼地盯着。
天旋地转间,长须老道变换了视线,“自己”的脸近在咫尺,而他身体悬空,被“自己”双手捧着,放在一口正不断沸腾的油锅上方。
“别怕,宝贝,马上就好了”
说着放手,“嘭——”油花四溅,长须老道头脑瞬间空白,滚烫的油水争先恐后的将他包围,灌入他眼耳口鼻。一寸寸的皮肤像是被钝刀凌迟,痛得陷入黑暗前,迷糊间听到一阵惊喜的声音
“这回的容器,该够用很久啦………”
“呼——”长须老道猛地掀被坐起,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扫视了一遍四周熟悉的景物,先是松了口气,接着泛起无边的愤怒。
他赤脚扑向梳妆台前的罗盘,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
“烂东西,还想报复我,让你作‘容器'是看得起你,看我明天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说话间,他隐约感觉了不对,捡起地上的罗盘,查探一番后,脸色变的难看,有掩饰不住的惊恐。
罗盘里封住的怨灵,不见了。
他怔愣间,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
“滴答——滴答——”
清晰的水滴声如同轰雷般响彻房间,老道神经质地咽了咽口水,突如其来的惊悸攫紧了心脏,全身变得无比僵硬起来。
突然间,一颗腐烂的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
“啊——”长须老道吓得倒在地上,身下的衣裤渗出水迹,空气中泛出一股骚味。
他却像未察觉,只目眦尽裂地盯着上方。
横梁间,倒吊着一个小鬼,离老道不过一尺远,它皮肉焦黑腐烂,两只眼珠连着些许神经末梢,要掉不掉,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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