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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心凉薄
云修辰接话道：“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那红衣女鬼系陈翠兰所化，而楚妍、楚文哲等人，为杀害她母子二人的凶手。”
江翊愤愤地一拍桌子，骂道：“杀害老子儿子，这楚文哲真是个畜生！”
云修辰未置可否，反而摇头说：“但现在还有很多疑点，比如陈翠兰生父又是谁，楚文哲怎么会来得及逃跑，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管家又是扮演什么角色，而且……”云修辰皱眉沉思道，“陈翠兰初到楚家，又怎敢擅自进入楚妍房间打扫橱柜，是谁误导她去的呢？”
江翊听得头都要大了，急需吸几口媳妇儿来缓缓。
他做贼似的低头掏出手机，输入密码，跳出来的屏幕就是他的截图：眼尾发红眸中带水的媳妇儿！
他凑到嘴边狠亲一口，再面色严肃地抬头，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正经！
所幸二人都没注意到他，严靖沉声道：“方才陈翠兰的DNA数据提取过来了，按照你们提供的信息，经检验，陈翠兰生父竟然是董安！”
严靖既然能当上队长，自有他的一番手段，现下他立刻起身说：“至于其他的疑惑，还是要听听这些人怎么说的了。”
说着转身离开，身后二人紧跟其上。
三人来到监控室，旁边便是晦明晦暗的审讯室，监控视频中的小陌笼罩在惨白灯光下，呆呆地坐在板凳上，脸上显出几分不知所措和恐惧来。
她在恐惧什么？江翊皱眉思索，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先审讯这个少女的原因。
严靖把他二人带到，便朝云修辰点头，带着耳麦进入了审讯室中，下一刻在监控中显出他身影，两人立马紧挨着坐在电脑前。
严靖拉开板凳坐下，小陌像是受惊的兔子，怯生生地朝他看来，带着哭腔说道：“严警官，我和爸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楚家吩咐，让人不能靠近那佛像，我爸爸人最老实，所以就……但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哟，这父女感情不错啊！”江翊点评的声音传入耳麦中，严队有点咬牙切齿，个糟心玩意儿！
严靖尽量温和道：“不用怕，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就行。”
但小陌显然不信，接下来不管他问什么问题，一律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严靖一凶，她还哭给他看，弄得严靖这个老大爷们十分憋屈。
云修辰看着监控视频中装傻充愣的小陌，沉吟片刻，通过对讲机说道：“问她陈燕。”
严靖正压抑着怒火，闻言便问她：“你觉得陈燕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小陌这回不装傻了，她放在桌边的手骤然紧握，显出愤恨神情：“陈燕，那就是个贱人，你看看她怎么对她女儿的！”
小陌似乎讨厌极了陈燕，方才柔软无辜的表情褪去，脸上满是阴鸷恨意。
江翊心中一动，这人好大的反应，这么替陈翠兰打抱不平嘛？
严靖似乎掌握了审讯方向，步步紧逼道：“那你知道，陈翠兰是你养父和陈燕的女儿嘛？”
小陌闻言瞬间爆炸，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往地上砸去，“砰——”一声，碎玻璃片四处飞溅，断面在灯光下折射刺眼出刺眼光辉，小陌嘶吼道：“就她也配！”眉目间俱是愤怒与鄙夷，唯独没有惊讶。
她原来知道！
一瞬间三人心里涌出一股寒意。
严靖拍案而起，诈话道：“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故意引诱陈翠兰去楚妍房里打扫橱柜是不是！”
小陌闻言，两行清泪突然淌出眼眶，像是迟到而来般，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瘫倒在地上，捂着脸的指缝间渗出泪水，看起来无比**Y**Q**Z**W**5**C**O**M**可怜，语气却阴鸷无比，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是那贱人不识好歹，早就警告她离爸爸远点，她竟然还敢带女儿过来，爸爸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别人要来抢！”
于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对着同样笑得灿烂叫她姐姐的陈翠兰，热情地说帮她打扫，她把人领进楚妍房间，也把人领进了地狱中……
小陌委屈地大哭出声，嘶吼道：“都怪那个贱人，我也不想这样的啊，都是她的错啊！”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的你，我也很无辜的啊！
严靖冷眼看着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小陌，觉得是看着一条毒蛇，他头也不回地出门，狠狠地摔上房门。
严靖哀叹一声走进监控室，拿起桌上水杯狠狠灌了一口，水珠顺着喉咙滑落到警服中，稍微缓解他暴躁情绪。
云修辰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小陌是楚妍的贴身女佣，应该早就知道她有虐杀动物的癖好，所以她故意引诱陈翠兰打扫橱柜，撞破楚妍的秘密，被她怀恨在心。”
“于是楚妍就伙同楚文哲，将陈翠兰迷/奸了。”严靖补充道，从怀中掏出一沓照片，俱是少女满身痕迹的裸照，叹气说道，“刚从楚文哲房间发现的。”
一个年方二九的少女，被这群人齐心协力逼上了绝路！
江翊气的双目通红，不忍再看，把照片翻过身去。
云修辰冷静地可怕，他又皱眉思索：“可为什么陈翠兰生下孩子后，又抱着孩子回了楚家？”
江翊手揉着太阳穴，声音嘶哑说：“她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少女未婚先孕，村里人会怎么说她，她又有什么能力独自养活她们母子。”
严靖眉毛一挑，惊讶说：“可就算她想要点钱，楚文哲也犯不着把人杀了啊！”
江翊摇摇头，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窗前，透过窗外的枝叶罅隙，能隐约看见楚家气派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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