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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安排上了，开颅取出压迫的血块，其余的，还是要交给求生意志。

当所有的方法和手段都用上了，余下的，人们通常开始寄托一些玄学的东西——或者说命运。

手术持续了很久，不同于司白宇和梅月华等在手术室门前，安良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失魂落魄。

司佳爬上了医院的天台，点了烟，一根一根地抽，从一开始呛到眼泪直流，咳到肺要吐出来，到最后红着眼吞云吐雾。

在漫长的等待中，似乎也想通了什么。她抽出手机，郑重地打出了一行字，发送出去。

四十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司令迈入未知的沉睡，与脑死亡只差一线。

司家父母的哀痛让整个医院的人侧目，可他们身边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却很自然的接受了现实。

脸色憔悴苍白的是安良，几乎没有思考的说：“我会照顾他，不管他醒不醒。”

“那我还是他的监护人，只要他愿意活。”司佳伸出手，与安良握了握。

其实，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

与带着期望回国的父母不一样，最坚韧的人是他们。

最绝望的是他们，会守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也是他们。

105 尾声

一年后。

安良五点半起床，六点收拾好自己，在楼下的小摊买上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六点半准时到了疗养院。

熟练地走上四楼，走到走廊的尽头，推开门，拉开窗帘，让朝阳慢慢透进来，驱逐一室清冷。

然后打了热水，熟练地给床上的人擦了身子，然后开始按摩。

为了不让肌肉萎缩，这样的操作每天要进行两次。

按摩的时候，一开始安良是不说话的，后来医生提醒他说话也许能有助于唤醒病人。

于是安良开始说话，诸如早上几点起的，吃了什么，昨天没说的上班的事情，很麻木，很无趣，同时也没有活力。

不过是为了说而说。

一次医生听到了，劝他更活泼一点，哪怕是伪装也好。

安良摇摇头，“让他睡吧，等他想醒的时候就醒了。

司令沉睡的一年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安达，也找上门过几次，安良没有再理他，又一次找上他的时候，正好被司佳撞见了。

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安达，他没有问，仿佛这个人消失了就消失了。

比如宠物店，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慢慢站稳了脚跟，生意开始好起来，安良还是待在那里上班。

比如司佳，每个月匆匆来看一次司令，把钱交上后又消失了，搬离原来住的小区，没有再告诉他住在哪里。

比如梅月华和司白宇，三不五时会来看望，似乎重新在国内扎了根，别的事安良也不知道了。

对于安静地躺在床的这个人，安良有时甚至会萌生一丝病态的欣喜，只有这种状态下，可以什么都不需要为他考虑，司令能够安然地待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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