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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卫晟南夹了一口菜，默默吃下去，没有任何调味品，菜本身又熟得有些过。

“卫老师在家吗？”门口一阵人声，卫母迎了出去，好奇的卫晟北跟了出去，卫晟南纹丝不动，继续吃她的。

“在的。爸，有客人来了。”卫母喊二楼的爷爷。

家很小，来的人不止一个，哄哄乱乱往里挤很快挤到厨房门口，卫晟南瞟了一眼，大约来了四五个中年男女，手里提着礼物。

“进来坐吧。”卫老爷子发出邀请，大家都客气不进去了，其实也都看出即使进去也没有坐的地方，从前的客厅被改装成姐妹俩的卧室，吃饭在厨房，一只简易的木桌带五把椅子。

“我们这次来是想卫老爷子出山，给孩子补补文言文。”一个中年女人说。

“现在给中学生减负，晚自习都不上了，可高考还在那杵着，我听说啊，别的学校也都在偷偷上晚自习，就咱们傻，不上这不坑了孩子吗？”一名中年女子说，把她与普通的中年妇女分开，是因为她着实与卫母们有些区别。

她应该是养尊处优的，眉宇间没有因生活窘迫而焦虑的神色，肤色白皙透亮，脖子和手保养得很好，指甲还涂了淡淡的藕荷色指甲油，拎着只小巧的手拿包，一袭卡其色经典款风衣，很得体，很符合她的气质与年龄。

“当年您也是给我们开过小灶的。”一名男人说着，递上了手中的烟。

“戒了。”卫老爷子在沉思，环视一眼一脸殷切的家长们，半晌没说话。

“场地您不用担心，我们家比较宽敞，距离您家也不远，补习班可以设在我们家，今晚就能让孩子收拾出来。”那名中年女子说。

“学费我们都商量好了，按课时算，一小时八百。”

卫晟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卫母应该会替爷爷答应的，装修房子的尾款还未结清，家里急需钱。

“不是钱的事儿，”果然，卫母发话了，但声音里透着欢喜，“卫老师年纪大了，你们也都知道的，糖尿病不能劳累了，这样吧，容我们考虑考虑，今天大家先回去。”

“好好，老师您考虑一下，我们也都是为了孩子，我们这一代没几个考出去的，都是想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那大家互相留个电话，回头卫老师同意了，也方便联系。”

不知谁提议，大家开始互相写电话号码。

众人跟卫母一番客套寒暄，留下礼物纷纷离去，那名养尊处优的中年女子，临走前探头深深地看了卫晟南一眼，当卫晟南察觉，抬起头想对她客气一笑，却被她躲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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