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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林轻手轻脚踢走路边一颗石子，“都说十六七岁不要喜欢一个人，若是曾经拥有过还好，若是没有过，恐怕就是一辈子的念想，逃也逃不掉。”

“既然你都知道，对蔡情公平吗？”卫晟南问。

“既然颜科都知道，那他对我公平吗？”沈嘉林似在自语。

卫晟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讲这话是什么意思？黑暗中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嘉林嘴角上翘的唇，这张嘴美得惊人，说出来的话也惊心动魄。

“有情人是一定会在一起的，那些没能在一起的，还是情不够浓，”沈嘉林说，“我想颜科大概跟你讲了，初中的时候，我喜欢贾丹丽，得知她要出国，我过了一段颓废的日子。可是最要紧的事情他没跟你讲，贾丹丽她，”沈嘉林顿了顿，“她喜欢的人是颜科。”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准确的，还有，最怕发生什么，什么就越会发生。

【41】

前来询问文理分科的家长把老徐里外围了好几层，卫晟南看着卫母在里面举着她的分班考试成绩，一边与同学的家长聊天，一边等着咨询老徐。

离家前，她与卫母吵了一架，她还是想学文科，但没那么强的执念了，不过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以卫晟南妥协告终。

卫晟南立在窗户前，手无聊地抠着玻璃上的污渍，忽然一个穿白色卫衣的身影高高立在她身边，龇着牙笑，“你干什么呢？”

她没趣地躲了躲，与他拉开点儿距离。

“上回我生日，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我后来找你找不到，差点往你家打电话。”颜科不知愁地说。

他偷偷瞟了卫晟南一眼，见她懒懒的没有说话的意思，又找了个话题，“那是你妈？你们不太像啊。喂，还用来咨询吗，不是说好了学文科吗？”

卫晟南闷闷地说：“学理。”

“学理？卫晟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颜科诧异地大声问道，也知道自己声音大了点儿，忙又压低声音，“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坚持自己吗？”

“我没有自己，也没有心。”卫晟南想起那晚颜科与贾丹丽的情景，和沈嘉林说的话，只觉如万箭穿心，脸一扭，干脆不看颜科，“你就那么烦我，学文科要离开老徐的班，你巴不得我走呢吧？”

“卫晟南，你怎么一天一变啊。”颜科见她去心已决，有些委屈，“那我可走了？”

卫晟南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怕里面的卫母看到，就顺着他的话说：“你走吧，走吧走吧，赶紧走，当心被我传染笨了。”

颜科没走，默默地陪她站了一会儿，卫晟南怕卫母真的转身看见，往墙后面一躲，“你不是说要走吗？”

颜科把一袋东西往窗台上一放，她留意到，他手腕上戴着她送的手链，她一个个贝壳穿上去，熬了许多个晚上做的手工礼物。

放完东西，颜科就走了，卫晟南打开外包装，发现里面是几盒隐形眼镜和护理液。

还有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一行字，“蠢货，以后打球不要戴框架眼镜了，小心瞎！”

回家路上，卫母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停了，在路边小摊上挑水果，见卫晟南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经意地问：“刚刚门口站着说话的男孩是谁？”

卫晟南吓了一跳，慌忙撒谎，“哪个男孩，不知道啊。”撒完她就知道完蛋了，还不如直接承认呢。

“高中已经过了一大半了，上点儿心。”卫母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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