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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站着做什么？”卫晟南奇怪地问，探头往卧室看了一眼。一看看到卫母床边坐着，一床摆的都是书纸之类的零碎，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卫晟南的脑子嗡的一声，她全身的血呼呼往心脏部位走，胸腔满得要爆炸了，卫母在翻她的抽屉和柜子。

听见动静，卫母抬起头，她的面色发红，双眼好似哭过，手里拿着卫晟南的一叠信，她和肖婷婷蔡情分班后，时常用信件联系，她们在信中大篇幅地讨论着颜科和沈嘉林，尤其是最近的一封，卫晟南还未寄出，她把那个雨夜的屋檐下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跟她们描述了一番。

“卫晟南，你居然……”

“你为什么翻我东西！”卫晟南咆哮着打断卫母的质问，她本不是个能声嘶力竭辩论的人，可谁都有软肋，这一针直戳到她最隐秘，最羞涩，最难以启齿的部位，那是她的心，血淋淋的心。

“谁给你的权利，你为什么要这样！”

卫晟南一把夺过卫母手中的信，一把推开她，穿着鞋上床，把东西统统归置到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是存放试卷的，她双手捉住盒子底部，哗啦啦倾倒，书本落地。

她双臂搂着箱子，像搂着全部家当，摔门而出，出了门她的腿开始发软，呼吸不再平均，卫母没有跟出来，身后安静极了。卫晟南从未这样过，她即使再不满卫母的管制，也只是心里嘀咕几句，出了门她觉得自己陌生，连同身边的世界也陌生，来往的人、车，空中的耀眼灯光晃着她的眼，她无处可去。

没有去学校，她面色平静地捧着满是与颜科有关的东西，走在大街上，融入人群令她有安全感，可当夜色渐深，人群散去，她越发恐慌起来。走累了，她坐在马路边上，发起呆来。

她本不是个有勇气的人，凭着隐忍和耐性，她活得还算安全，是的，安全，她怕极了动荡不安，怕极了冲突，倘若事情能够一成不变维持原状，她再高兴不过。但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实际上，自从遇见颜科，她所有的筋都搭错了。

颜科就如同个破坏者，肆意拆除着她周围的堡垒，而她不觉得愤怒，反而觉得这是合理的，甚至与他一起变了。现在，他不在，她竟也有了铠甲，对令她不适一切说不。

她遇到了难事第一时间想到了颜科，于是在路边的电话亭打电话，除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颜科的手机号。颜科没接听，她打了两遍。

从电话亭里出来，她无处可去，没去找肖婷婷和蔡情，而是去了沈嘉林家。沈嘉林走之前告诉她，他家的钥匙在门垫子下的第三块方砖下压着，他的父母几乎不回家，所以她如果无处可去，可以去那里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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