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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您要着急的话，您先。”沈嘉林给他让出条道。

“不是，后面有个人找你，她说是你同学……”

“嘉林，快点，你爸说他心脏不太舒服，叫你过去一趟，他的速效救心丸在你这吗？”沈母总是适时而来，牵着沈嘉林的手，将他领了进去。

“喂，小伙，你同学……”

“哪个同学，你又是谁？”沈母问。

“我是个路人甲，”大叔说，“你同学来送你了。”

“谁？”沈嘉林漫不经心地问，他往远处望了望，只看到人头涌动的候机大厅。

人啊，好渺小，太容易被淹没。

大叔为难了，他不知道蔡情的名字。沈母再一次催促，播报员已经开始播报，催促航班上的乘客快速登机。

沈嘉林转过身，跟着沈母进了安检门，大叔被人拦下了，他着急了，冲着沈嘉林的背影喊道，“她腿坏了一条。”

沈嘉林站住了。

“她腿坏了一条，好像是摔的。”大叔又重复了一遍。

沈嘉林的背影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对大叔说：“让她赶紧回去吧。”说毕，配合完安检工作走了。

到了飞机上，他告诉身边的沈母说，想要睡会儿，用毛毯盖住了脸。从外面看，他似乎真的是睡着了，呼吸平稳，一动不动。然而，眼眶附近的毛毯却逐渐濡湿，他哭了，泪水流得不动声色，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被掩盖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泪水只要留在越城，哪怕是留在越城的上空，就代表是为了她而流的，就代表是诚实的，就无法狡辩地代表沈嘉林真的动情了。

蔡情执拗的告白的样子再一次在他脑海里出现，她倔强地抬着下巴，嘴里说：“沈嘉林，我喜欢你！”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像在说：“沈嘉林，我要杀了你。”

沈嘉林又憋不住笑了，一切历历在目，好似昨日少年歌。

他们头上的音响突然发出尖锐的噪音，打断了沈嘉林的回忆，众人都捂住了耳朵，一阵调试的嗤嗤拉拉动静后，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实验一班的余孽们听着，请速到升旗台集合。余孽们听着，请速到升旗台集合，谁不来谁是鳖孙。请速到升旗台集合，谁不来谁是鳖孙。”

“谁啊，恶作剧呢吧？”薛中天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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