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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礼服裙，把裙摆往腰上一系，拍打着肚皮上的肉，丝袜太紧了，勒得她喘不过气，她用力扯着丝袜的裤腰，想把腰拉松弛了。

“你先在这等着，一会儿那边主持人喊你，你再跟伴娘……”

有人毫无预兆地进来了，连门也没敲，卫晟南从镜子里看到刘女士带着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边说边笑着进来了。

他们从镜子里看到了形象狼狈的卫晟南，卫晟南也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们尴尬又绷着笑的脸。

“你们不认识吧？”刘默柏女士憋着笑，慌忙帮卫晟南把裙子放下来，故作镇定地揽着卫晟南的肩膀说，“颜科，这是我的徒弟卫晟南，卫晟南，这位是我一位故友的外孙，他今天是伴郎。”

刘默柏女士用手绢拭拭眼睛，“若不是季院士走得早，我还想着……”她没再说下去，“你们聊啊，我先出去忙。”

“嗯，您去忙，待会儿见。”颜科彬彬有礼地向她道别。

关上门，拉好窗帘，颜科面对着门轻轻调整了下呼吸，转向了卫晟南。

“好巧啊。”

“是挺巧，总能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遇到你。”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想说话，颜科还想补一句来着，看来我们即使不是同学也能认识。

“你……你坐吧。”卫晟南结巴着说。

颜科问：“坐哪儿？”

也是，屋里唯一的化妆凳在卫晟南屁股底下坐着。

呆望着颜科，卫晟南给他让出个座位来。

颜科好像脖子不舒服似的，低着头迅速坐到她的旁边，凳子小，两人幼儿园小朋友般挤得紧紧的，并肩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忽然外面喧闹起来，看上去是西式的婚礼，却放着唢呐版的《婚礼进行曲》，老年人的品味很吊诡，喜欢西式的服装与布置，却不喜西式的安静，于是来了个中西合璧。

颜科先忍不住笑了，觉得不礼貌用手捂住了嘴，紧接着是卫晟南，卫晟南看着镜子里两人盛装的样子，笑得浑身乱抖。两人终于消融了刚见面的尴尬，笑得肆无忌惮，笑得身心舒畅。

“婚礼开始了。”有人在外面敲门提醒他们。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推开双拉的门，走向热闹非凡的婚礼现场。卫晟南今年32岁了，她受邀出席过的大大小小的婚礼也有几场了，可全是花白头发老人宾客的婚礼还是头一次参加。

卫晟南立在刘默柏女士身后，时刻待命，听从司仪安排拿戒指，准备酒杯，人声鼎沸，她不得不全神贯注才不分神，加上身边站着一副无所事事模样的颜科，她更没法专心致志了。

颜科几次想找她说话，都被她面色平静地避开了，他倒有耐心，等在一边，待她递完酒盘之后，问：“你又调回临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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