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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都在一国之君的威仪下匍匐久了, 所以当离尤策马下来开口后, 多数人都垂着眼作恭敬状, 不敢抬头直视。
钟虞盯着离尤的侧脸看了看,低头轻轻勾了勾唇角, 笑起来。
她低下头的那一霎那, 男人微微侧头望过来, 目光将那一抹笑抓个正着。
离尤抿了抿唇, 有点不悦地皱眉。
这人笑什么?
是想赢过他?那也未免太过自信。
“陛下的意思是,继续在马场比试没什么新意,因此这最终回的比试就以羚山半山的山道树林为场地。”元公公适时开口, “沿开辟出的山道为路线,沿路经过树林外围,最先抵达终点者即为获胜。”
树林?
如果是树林, 里面就不可避免会有障碍物, 钟虞不敢确定自己这方面的技能是否已经生疏了。
另两位得了前三甲的大臣已经跟在离尤身后往山道那边走,钟虞策着马跟在最后, 其他大臣也陆陆续续跟了上来。
半山腰那条山道中途岔出去一个豁口,又天然延伸成一块宽阔平地,平地上筑起亭台屋檐, 多数大臣留在了那里等着看最后的胜负。
钟虞跟着骑马到了起点, 中途总觉得有一束和别人看热闹的性质都不同的目光落在后背,然而转过去在观景台上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压下疑惑,转回身没再去想。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想到卫英,印象中她和这人没什么过节, 但是她又总觉得之前在马厩选马时对方有些故意针对自己的意思。
但愿是她想多了。
很快她与离尤几人都在位置上站定。这回比试开始的标志照例是三声鼓声,她在最后的鼓声落下的一瞬间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而离尤显然是最快的那一个,他只留给身后众人一个微微俯身的背影。
钟虞很快发现了一点“有趣”的细节——那个原本得了二等的大臣从出发时便慢了半拍,一直落在最后,那个武将则在她之前,但与离尤仍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传寡人令,居末等者,必有重罚!”离尤一挥马鞭,扬声冷道。
话音刚落,沿路士兵便齐齐应声,响动回荡在山中,惊起好些飞鸟。
此言一出,落在最后的那个大臣速度明显加快,钟虞面色不变,策马尽力朝着离尤追上去。
不一会儿四人便先后从山道穿入林中。树林外围看得出被人打理过,没有太挡路的乱世与枝叶,钟虞短暂落后一阵后就迅速适应了。
越到终点,那个武将和离尤的距离也拉得越远。钟虞没犹豫,直接策马越过了他,留下那两个大臣互相之间较劲——既不超越前面的国君,也不落后成为最后一名。
最后钟虞紧跟着离尤冲出树林,只需要再过一个山道的拐弯处就能抵达终点。
观景台上大臣们的声音愈发沸腾起来。
此时此刻,谁也没注意到一枚小小的石子“飞”至山道,又正好击在了其中一匹马的马尻上。
忽然间,钟虞身下的马一颤,下一秒便嘶鸣着扬起前蹄,不受控制地乱了原本冲刺的节奏,甚至还横着往旁边一跃——
正好朝着离尤的方向!
“陛下!”身后的人齐齐惊呼,有士兵想要上前勒马却束手无策。
早在听到马匹嘶鸣声时离尤就回身看到了异样,直至那马扬蹄横冲直撞而来时,他脸色一冷,一手拉紧缰绳,另一只手利落拔出随身佩着的匕首朝马颈掷去。
血花四溅。
热烫液体忽然溅到脸上,正努力勒紧缰绳的钟虞一愣,还没回过神,身下的马就蓦地直愣愣朝地面跪扑下去。她跟着猛然下坠,甚至来不及调整成保护自己的姿势。
完了!
她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两个字。
下一秒,她腰间猛地一紧,接着被一股力道带着逆着惯性狠狠往后一拉。
重重摔到马背上的那一瞬间,钟虞后背猝不及防撞上男人结实有力的宽阔胸.膛。
她狼狈地胡乱想抓点什么固定身形,手却不小心碰了离尤的腿,头顶立刻落下男人不耐的一句冷斥:“蠢货,别乱动!”
然后一只大手伸到她胸.前扯住她衣襟,往上用力一提。
——手下的触感明显有些异样,离尤皱眉,将人提起来免得滑下去。
衣襟下的布料仿佛厚且在身上裹得紧实,还不止一层,显然不是正常中衣会有的触感。
受了伤?然而受了伤又怎么可能跑马?
离尤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钟虞被这么一拉顿时稳住了身形,她伏低身子手抱着马颈,不让颠簸硌着自己的胃。
喘匀了气之后她才抬了抬头去看身后的离尤。男人黑色大氅的毛裘滚边迎风而动,锋利桀骜的脸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起来透着阴郁的杀伐之气。
血?
钟虞这才想起来刚才的情景,她后知后觉地一摸自己的脸,再放下手时掌心指腹都沾着红。
她皱着眉,眼底流露出抗拒与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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