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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川骅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保洁阿姨相信, 自己不是喜欢偷看男人上厕所的变态。
他已经意识到城里不比贺家村, 这里的人多半不信鬼神。在和保洁阿姨说话的时候, 贺川骅特意挡住门上的黄符, 免得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
趁着公厕关门,贺川骅悄悄地躲在了厕所里。他试探的拽了拽被锁上的大门, 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了。
入夜之后, 贺川骅在男厕地面上摆了个阵法。这个阵法能把鬼差请过来, 贺川骅蹲在旁边一边写日记, 一边等鬼差。
他等了一个多小时,鬼差都没有来。
夜晚的男厕所异常的安静,只能听见隔间里时不时传来流水的声音。
贺川骅收起本子, 低头看向自己摆的阵法,确定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贺川骅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捏着符咒,警惕的走到最后一个隔间, 他贴的镇鬼符还在。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但贺川骅莫名觉得心慌。
贺川骅天生阴阳眼, 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在他的眼里, 最后一个隔间几乎快被阴气全部笼罩。那些阴气中隐隐泛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加浓郁。
只有门上的黄符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那张被他贴在马桶盖上的黄符不知道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贺川骅深吸口气,把脖子上的护身符掏出来挂在外面。
他走到阵前,一遍遍念着咒语却怎么也请不来鬼差。
就在贺川骅打算拼一拼的时候, 他感觉身后传来一丝异动。
他猛地转过身寻找声音来源,却看到一个女鬼从散落在角落里的镜子碎片中钻了出来。
“妖孽。”贺川骅手上捏诀,冷声说道。
女鬼很虚弱,似乎刚刚恢复形态。
她没有理会面前的道士,惊恐地看了一眼最后一个隔间,四肢着地绕过贺川骅和地上的阵法,就要往门外跑。
说是女鬼,但被宋言卿锤过以后,她已经没有能力害人,再加上现在有更大的麻烦,贺川骅也就没有拦她。
可女鬼刚刚撞上男厕的门,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几乎瞬间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那个躲在女厕所的怨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女厕所传来一阵阵冲水声,接着水管爆裂开来。
这是那个怨灵在自救,贺川骅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掏出翻盖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个沙哑低沉的男音,贺川骅紧盯着最后的隔间说道:“师兄,你见过煞吗。”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才回答道:“被打晕了,没看清。”
贺川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隔间上那道微弱的黄光,消失了。
他亲手画的镇鬼符缓缓飘落下来,还没等落地,又被人狠狠地撕得粉碎。
贺川骅手上动作一僵,对面的男声担忧的问道:“川骅,怎么了。”
贺川骅没有回答,他小心的走到隔间前,拉开一个门缝往里看。
被阴气笼罩的隔间里空无一物,马桶盖直直的立起来,里面不断传来流水声。
空中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马桶里的水缓缓地溢出来。
贺川骅的阴阳眼严重影响他的视线,他只能在黑气中隐约看出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即使看不见,闻到那个气味贺川骅也猜的出那几乎流到他脚边的液体是什么。
贺川骅合上隔间的门,摸出一个镇鬼符拍在门上。
黄符刚刚碰到门板就化为了灰烬,贺川骅手里的电话传来阵阵忙音,接着他看到自隔间里钻出一个猩红色的阴气。
阴气擦过他的脸上,就像冰锥狠狠地刮过他的皮肤。
猩红的阴气在男厕里上空盘旋了几圈,直直的冲向角落里的玻璃碎片。
藏在里面的女鬼被生生撕扯出来,她挣扎着想逃跑又被阴气牢牢地裹住。
女鬼很快就被阴气吃了大半,凄惨的哀嚎刺的贺川骅耳膜阵痛,他抽出挎包里的红绳,脚下踏着步,口中念道:“大罩法,小罩法,玉皇赐我茅山罩,上罩三十三天,下罩十八层地狱……不正之精不动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咒语却念得铿锵有力。他手臂一挥,将红线抛向那团阴气。
就在红线将阴气缠住的瞬间,他不远处的隔间里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一只溃烂的满是鲜血的手,慢慢的从马桶里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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