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一堆血肉，看了也是伤心

裴衍跑得太急，累出了满头的汗，却是顾不上擦一下。

他箭步冲向面上笼着淡淡**Y/Q/Z/W/5/C/O/M**死气的辜舟，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辜舟，有针对你这病毒的药剂了，你踏马有救了！”

原来，那晚警方攻破恶势力潜藏的村落后，在一间地下室中发现了几个染上怪病，快死去了的人。

而在那几个快死去了的人中，有一位是D国身居要职的政客。

若他死去，D国必将遭受严重损失。

必须救活他。

D国召集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生，历时两个多月，终于研究出了治好这种怪病的药剂，这导致怪病的病毒被命名为T病毒。

这一切都在秘密进行，未向外界泄露半分消息。

裴衍本该不知道。

可幸运的是，D国召集的医生中，有裴衍的导师。

之前裴衍一直没告诉辜舟这件事，是怕期望落了空，可现在，药剂出来了，裴衍本来是去上厕所的，裤子拉链都拉开了，可一听到这个好消息，掉头狂冲了八百米往辜舟这儿赶。

“老子早就说过，你死不了！”

裴衍洋洋得意，尾巴翘到天上去。

可很快，裴衍就哭了。

用五篇论文作为交换，从导师那儿换来了药剂。

注入到辜舟身体，也确实有用，可……不够。

药剂太少了，不足以彻底消灭辜舟体内的病毒。

研究药剂的成分，丝毫不差地配出来，裴衍……做不到。

腆着脸再去求导师给一点药剂，却被“这药剂本就不多，已经全都给你了”“你对这药这么感兴趣，难不成你那儿有患这病的人”给KO掉。

无奈，裴衍只好将情况告诉了辜郸。

“我负责药剂，你负责辜舟。”

望着辜郸走路带风逐渐远去的背影，裴衍不由得发出感慨，有钱又有权，真好。

药剂源源不断地供给。

辜舟体内的病毒由最初的负偶顽抗，到四处溃散，再到最后的片甲不留、尸横遍野。

萦绕在辜舟面上的死气渐渐消失，辜舟的气色一天好比一天。

包着骨头的皮长了一些肉。

可肚子上的肉也长了。

像是发了福般成了圆滚滚的啤酒肚。

这几日，每次给辜舟做完检查，裴衍都要东拉西扯好久，直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了，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晚上十点，裴衍再次来到辜舟的病房。

输液瓶里的水见了底，裴衍弯下腰，帮辜舟拔手背上扎入血管的针。

“把孩子打掉吧。”

裴衍猛烈地抖了一抖，拔出的针头差点又扎进去，沉默了几秒，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惨白的灯光射到辜舟面无表情的脸上，增了几分冰冷。

裴衍感到目眩。

他感到自己的嘴角往上弯了些，可肯定很难看。

“……辜舟，”打好腹稿的长串安慰一句也想不起来，却必须说，硬着头皮也要说，“虽然你活了下来，孩子也很……坚强，可打掉孩子，对你，对孩子都好。”

辜**Y/Q/Z/W/5/C/O/M**舟懂。

感染T病毒，注射各种药剂，孩子就算能生下来，也多病多灾，活不长。

与其让他带着满身病痛来到这个世上，每时每刻都担心自己下一秒会死去，倒不如……心狠些，让他无知无觉地沉睡下去。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辜舟看着给自己注射麻药的裴衍，状若不经意地问：“男孩还是女孩？”

“……”裴衍从口罩里沉闷地憋出了两个字：“男孩。”褪掉辜舟的裤子，啪地一巴掌怼向辜舟的膝盖，冷声命令，“把腿屈起来。”

辜舟木偶似的屈起了腿。

五个月，胎儿已成型，无法通过药物进行流掉，只好动手术，辜舟悄悄地查了医生拿掉胎儿的过程。

将下面打开，把钳子伸进去夹出胎儿，可因胎儿体型无法通过狭窄的甬道，需先把胎儿的脑袋、四肢断开，夹出右手，夹出左手，夹出右腿……

血腥，残忍。

可没有辜舟残忍。

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连让他张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不给，辜舟心头酸涩，眼睛却发干，流不出一滴眼泪。

两个小时后，辜舟被推出了手术室，辜郸连忙迎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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