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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爸、妈

嗯。

会死。

这话裴衍自然不能跟辜郸说，就算说，也只能是辜舟对辜郸说，裴衍打着哈哈含混道：“还死不了，你别想那么严重。”

裴衍想含混过去，辜郸却不给裴衍这个机会，浸淫官场十多年，辜郸自是识人察言的高手，辜**Y_Q_Z_W_5_C_O_M**舟与裴衍的这点道行在辜郸这儿远远不够看。

辜郸眉眼温和，嗓音温软，可落到裴衍耳中却是寒意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只听辜郸很热情，很亲切：“明日到了帝都，我给你接风洗尘。”

裴衍：“……”

让市长给我一平民小百姓接风洗尘，裴衍冷汗哗哗往外冒，这踏马明摆着鸿门宴，去了就回不来了。

可让裴衍出卖辜舟，裴衍做不到。

裴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嘴巴一阵阵干涩：“那个，您忙得很，接风洗尘什么的，就不用了……”

辜郸凉凉打断：“明天见。”

说完不给裴衍拒绝的机会，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裴衍头秃，很头秃。

跟辜郸正面刚，裴衍……刚不过，怕是辜郸还没出手，裴衍什么都交代了。

裴衍点入通讯录，找到辜舟的号码，正要告诉辜舟这一不幸的消息，却听到自己的航班要起飞的广播，裴衍愣了片刻，耸了耸肩，不管了，明早见到辜舟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飞机滑过夜色，驶入天边的那一抹晨光。

辜舟早早地起了床，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去机场接还有半小时后落地的裴衍。

走出卧室，穿过客厅，冷不丁瞅见衣服头发整齐，斜倚在沙发上的辜郸，辜舟心跳漏掉一拍，像偷摸跑出去玩耍却被家长逮个正着的小孩儿，手跟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成功逮住不省心的辜舟，辜郸懒得欣赏辜舟强装镇定的手足无措样儿，起身走向房门：“去接裴衍？我跟你一起去。”

辜舟嘴巴张了张，心中涌出千百种借口，可没有一种能骗得了辜郸。

辜舟没办法，只好跟上辜郸。

“你坐副驾驶。”言简意赅，却不容置喙。

辜舟乖乖地坐到副驾驶，默默地系好安全带。

天光尚未大亮，路上的车还不多，辜郸驾着车子通畅无阻地驶向机场，车厢内很安静，可辜舟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对，就被辜郸押着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嗡……嗡……嗡……”

辜舟摸出手机，来电人裴衍，偷瞄一眼专心开车的辜郸，辜舟故作淡定地接通裴衍的电话。

手机那头的裴衍刚下飞机，睡了两个小时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可仍知道拣最重要的说：“你大哥昨晚跟我打电话，我按照串好的词儿给他说了，可他不信，他还说今儿给我接风洗尘。”

一长串说完，裴衍叹了口长气：“瞒不住你大哥。”

辜舟再一次偷瞄辜郸，却直直对上辜郸似笑非笑的视线，辜郸温声问：“裴衍打来的？”

“……嗯。”辜舟忙低下头，接着与裴衍说话的当儿别过脸去，避开辜郸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那头的裴衍显然听到了辜郸的声音，想问辜舟是什么情况，却被辜舟匆匆丢下句“你发个定位，我们马上就到”就掐断电话。

我们，辜舟跟辜郸，裴衍顿时就清醒了。

那边辜舟挂断电话，垂着脑袋装死。

辜郸平静开口：“我的时间很宝贵。”

辜舟猛地颤了下。

辜郸轻笑：“给你两个选择，一，老实交代，二，我押着你去医院，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一分钟很短，一分钟也很长，长得仿佛是一个跨不过去的世纪，可辜舟跨过去了，跨过去的辜舟仿佛卸下了重担，浑身轻松。

辜舟不再躲闪辜郸的目光，甚至还朝辜郸轻快地笑了一笑：“我前段时间去了W国，正好赶上W国被A国投下毒气弹，我体内的病毒复苏了。”

“嘎吱——！”刹车被辜郸踩到底，车轮胎狠狠地摩擦道路，发出尖锐的凄鸣。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辜郸，生平第一次变了脸色：“……你体内怎么会有病毒？”说完想起什么，不止变了脸色，连声调也变了：“T病毒？”

辜舟摇了摇头：“不是T病毒，是由T病毒变异来的，当年我回到魔都半年后，身体不舒服去找裴衍做检查，查到了变异的病毒，这些年我靠裴衍开的药压制它们，前段时间去W国，吸入毒气，体内的病毒就……活跃了。”

辜郸被气得说不出话。

车后传来催促的喇叭声，辜郸这才想起自己正停在马路中央。

辜舟软软道：“大哥，快开车。”

辜郸憋在心口的气蹭地窜出老高，一把抄过车前台上的抽纸砸向卖乖的辜舟，恶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裹挟着辜郸的怒气风驰电掣地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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