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都过去了

他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转过身。面前的肖以然依旧如三年前一样一身裁剪得体的正装，打理得一丝不苟。叶昭隐约觉得他变得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叶昭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这个人了。他回来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再见到他，却没有想到这么快，根本没有去做什么准备。他本以为过了三年，自己该放下的都已经彻底放下了，却在见到肖以然的一瞬间仿佛之前三年给自己的暗示、以及那份自以为的不在乎全部都功亏一篑。

“……你回来了。”

肖以然在二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仿佛是犹豫了很久才如此说着。

叶昭没回话，他没想到肖以然第一句话会说这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肖以然的目光中满是复杂，又在一阵沉默后开口：“对不起。”

叶昭抬眸，恰好看到肖以然垂下眸子，顿了一顿又赶忙开口，“我不是指望你能原谅。”

“我只是……”他的话又一次顿住了，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才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叶昭也被他这几句话说的有些楞。他从来没见过肖以然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哪怕是后来肖以然态度明显转变了的那几天，也从没见他有过这种语无伦次的样子。

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要以一个什么模样、什么态度进行回应了。

沉默半晌，叶昭才抬起头直视肖以然的眼睛，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不再颤抖，道：“都过去了。”

随后像是下意识的拢了拢外套的衣领，勉强笑了下：“咱们该放下的，也都放下吧。”

佯装出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几乎没有破绽，叶昭快步绕过肖以然离开了原地，而肖以然在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本想去拉住他的手却猛地顿在了半空中；看着叶昭走远的身形，久久没有落下。

叶昭则几乎是头也不敢回的快步走出了这条路，直到拐了个弯才停下来倚着墙平复了一会儿。本身天气热自己穿的又多，经刚才那一紧张，现在额上几乎都出了一层薄汗，被他已经没心情讲究的拿袖子擦了擦。这才坐上回去的车。

他本以为虽然同处一个区域不假，可再怎么说也隔着几个街道，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能遇到。可没想着自己第一天上班，也是回国之后第一次单独出门，这就被肖以然亲自撞见了。

回到编辑部后江涣很是疑惑的盯着他的脸，“你这个脸色……出去撞见鬼了？”

叶昭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没，但也差不多。”

紧接着打断了江涣想要继续开口问的话，道：“我遇到肖以然了。”

江涣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猛地站起身，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你碰见他了？！你不就除去半个电话卡吗？咋……”

“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叶昭嫌弃的把江涣摁回椅子上，“又没怎么样。”

“他没找你说什么吗？”江涣皱眉问道。

“说是说了。”叶昭回答，“他就道了个歉，其他的……我也没听他继续说。”

江涣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没再找你麻烦就行。”

“他以前也没……”叶昭刚想说以前找自己麻烦的也不是肖以然，说到一半住了嘴。现在说这些早就已经没什么用了。

“肖以然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恐怕你家那边也快了。到时候如果他们来找或者要你回去，你……”

“他们怎么可能找我。”叶昭坚决否认，“现在家里公司又不是揭不开锅，再说他们又不能再把我嫁出去一次。先前南总说的多半也是我妈交代给我哥，让他去问的。我对于我爸来说，除了是个工具人，也没别的作用了。”

江涣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宽慰一下他，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得拍了拍叶昭的肩。

“算了，不说这个了。”叶昭脱下外套挂好，“你征稿的写完没有？”

“差不多了，咱们这个杂志如果要和现在其他杂志竞争的话，只能从市场投放入手了。”江涣点开一个文件夹指给叶昭看，“这个是和我们基本同一个时间更新的杂志列表，基本都是每月月初上新。这边是销量，同一时间段暂时能排到第四位。”

叶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前两家我挺熟悉了，都是创办年数较多老杂志了。基本上读者稳定，也确实有这么多年的积累在那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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