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小动作这个怎么听怎么像在训斥小孩儿，姜焕耳尖发烫，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然后听见谢飞说，“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以前不喜欢吃牛肉。”

姜焕就看他。

谢飞眼睛看着前方，有段时间没有想起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越往后看，越觉得自己蠢笨。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用在他自己身上，也相当适用。

牛肉在以前的家庭也算不上是奢侈品，偶尔也会买，因为价格比猪肉贵一些，所以每次买的分量都不多。

弟弟出生以前，谢飞都没有怎么吃过，通常都是给养父吃。

养母说：“那是成年男人才能吃的。”

谢飞是有点早慧的，他知道这是骗人的，但他选择相信。

弟弟出生后的前几年，养母心软，对他有点愧疚，哄他说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爱他。

谢飞也信了。

然后又是一个谎言，“弟弟还小，也是可以吃牛肉的。”

他不是很懂，这个比猪肉贵但并非消费不起的食材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直接告诉他，是他不可以吃，比什么都好。

养父母都有工作，谢飞平时上学也要照顾弟弟，会当着弟弟的面把肉都吃完，想看弟弟哭。

他那时候就是阴暗又恶劣。

出来以后，也成了心里的一个执念，吃多了，习惯了那个味道，就变成了餐桌上常有的一道菜。

姜焕把他手握紧了一点，“以后我都会告诉你的。”

谢飞回神，才发现自己又有想哭的情绪。

他吸了吸鼻子，又仰头望天。

“我没生气，就是不愿意你硬要尝试不喜欢的东西，其实没必要的，你迁就我我迁就你，你觉得这个过程你开心，我同样也会感到喜悦的。”

或许对于姜焕来说，有些习惯也是改不了的。

在这份感情里，他潜意识里把自己放得卑微，想要给谢飞更多，所以即使现在行为上变得大胆，少了点克制，也会在一些小细节上由着谢飞的喜好来。

想要给他最好的一切，想看他笑，看他活得肆意。

“我记下了。”

习惯难改，还需要慢慢来。

在外面溜达一圈儿，饭后的余热散去，感觉到了些山间的凉意，两人就转道往回第九中文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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