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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他是耀眼的光

欧洲电影节的颁奖典礼如期在粲然的夜色中拉开帷幕，国内的转播稍有延迟，乔融坐在沙发上，十分无奈地看着粘腻在一起，喂水喂糖的两人。

“你俩为什么过来啊？”

宋倾从沈渭山的怀里探出头，“当然是为了陪你啊！沈沂川得奖的话，你连个庆祝的人都没有，多可怜！”

墙上的时钟转至凌晨一点，六小时的时差把米兰的天空映得灯火透明，而国内的公寓窗外已是一片墨黑。

乔融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即使他想见沈沂川的兴致高涨，也几乎快被这繁杂的红毯程序给耗尽了。

“乔融！快看快看，沈沂川！”

听到呼喊，乔融快要歇菜的神经立马绷紧起来，直直盯住电视屏幕，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方正的画面顿时被无数的闪光灯占满，黑色的保姆车停在红毯前，镜头从下而上扫过，入境的依次是皮鞋、西裤、领结和深邃的眸底。

乔融的呼吸在此刻停了一下，穿越闪烁的光影缝隙，他仿佛来到沈沂川身边，在无数的攒动中，投出一缕满是爱意的眼神。

那是他心底最闪耀的星。

主持人操着流利的英语在介绍来宾，沈沂川一身墨黑西装，不疾不徐地行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偶尔抬手、垂立，用毫无瑕疵的气质迎接着镜头和万千人透过屏幕的注视。

“我的妈呀，真是太帅了。”宋倾发出惊呼，又仰起头问：“为什么他能在那么多的摄像头面前保持镇定，脸不会抽筋吗？”

沈渭山一脸淡然，“你要是从六年前就开始不停地上红毯，你也能变成这样。”

“也是，毕竟是影帝，这都是小场面。”

乔融自然是不愿把注意力分配给他俩唠闲话的时间，每个演员的红毯大概只有一分钟，还要不停切镜换镜，乔融把不得把眼睛都粘在屏幕上。

沈沂川的顺序走完，镜头立马跳到一位金发碧眼的陌生面孔上，乔融像个出锅的包子般撒了气，偎堆在沙发里问：“还要等多久啊？”

“大概半个钟头吧。”

屋里的灯光逐渐转暗，乔融闭着眼说了句，“他出场的时候喊我。”

半梦半醒间，乔融想起半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沈沂川，彼时他扑在男人怀里，满脑子都在想前男友为何会搞突然袭击。

好像从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沈沂川就自带敞开胸怀的温暖，什么“高冷气息”“生人勿进”之类的，乔融一次也没体会过。

和沈沂川呆久了，乔融似乎已经忘了他是娱乐圈冠绝一时的顶尖流量，在外人眼里，他是不可接近，难以触摸的。

就像电视里被闪光灯包围的他，自体发光，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让人移不开眼。

真正的沈沂川和真正的乔融相比，差了大概有一个银河的距离。

浑浑噩噩的，乔融感觉到有手疯狂拍击在自己小腿上，“醒醒，颁奖典礼要开始了。”

听到宋倾的呼喊，乔融迷迷怔怔睁开眼，果然，电视里的画面已经从外场转到内场，星光熠熠的会场坐满了各界大咖。

直播的场次没有字幕，乔融听得云里雾里，只能靠沈渭山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译了解个大概。

“这是开场之前的脱口秀，外国人颁奖必备——”

“公布第一个奖项了，最佳摄影奖——”

“马上了，下一个就是最佳男演员了——”

乔融接收到有效信息，腾一声从沙发里蹿直身子，“是这个吗？最佳男演员？”

“嗯。”沈渭山搂着宋倾，一手还嗑着瓜子，“你别太紧张，这俩人还得唠一会儿呢。”

确实，两个颁奖嘉宾说了一通让乔融云里雾里的话，中间还夹杂着几句意味不明的笑声，墨迹了好半会，才终于轮到屏幕上滚动播放提名候选人。

沈沂川是第三个，乔融看到他的脸时，整颗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了。

片段里男人打戏利落，目带寒光，和一众外籍影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时刻，乔融合掌把拳心抵在唇下，心里祈祷般默念沈沂川的名字，念得悲悯又神圣。

旁边传来宋倾的耳语，“你觉得沈沂川能得奖吗？”

沈渭山的下巴搁在他额顶，坦然道：“一半一半。”

话音刚落，电视里的颁奖嘉宾就高喊出了获奖者的名字，语言劣势让乔融愣了半晌，然后瞬间反应过来——那不是沈沂川的名字。

逐渐拉大的特写镜头也印证了他的猜想，获奖者是为上了年纪的外籍男演员，镜头偶尔扫到沈沂川，男人含着淡笑鼓掌，捉不透太多的感情波动。

沙发那头的沈渭山耸耸肩，“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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