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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爷，就算当个下人，也请你让我留在身边吧！求你了，老爷！”她乞求着，为了割舍不掉的富裕生活，摒弃了尊严。

“留你？留你继续欺骗我，陷害我的儿子，把我当傻子耍吗？”

就算沈丹兰从今往后，说到做到，安分守己，也再没有机会了。信任这种东西涨得难，跌得倒容易极了，有时一旦失去便如坠深渊，再无翻身之地。

望着跟前不再闹腾，只瘫坐在地默默流泪的沈丹兰，萧老爷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从被褥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再次确认了封面所标注的数目后，伸手把东西递给了沈丹兰。

“如果你肯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从此安守本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沈丹兰怔了一下，急忙扯过信封收进怀里，小心地数起了里头捆成一垒的钞票。

“除了这几万，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派人往你的账户里打进同样数目的生活费，毕竟夫妻一场，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沈丹兰双眼噙着泪水，望了萧老爷最后一眼，想起当年初见男人时的欣喜若狂。

「就让我伺候您的后半生吧。」可惜，她再也说不出年轻时那般纯真的话语了。

在沈丹兰离开病房之后，萧老爷一个人呆楞了许久。十几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似乎梦回了一场年轻时候的往事。

直到病房的门被重新打开，萧衍朝门口望去，一如既往漆黑色风衣裹身的齐先生春风满面的向他走来。

“这下你满意了吧？”萧衍嚅嗫着双唇，言语间似有点埋怨。

“难道你不满意？”齐先生挑眉，反问道。

他自嘲般轻笑一声，抬头看着自己真正的爱人，说：“我只是不明白，世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而你却总揪着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不放。”

齐先生低着头，抿嘴笑了，却是没有回答萧衍的话。

其实，和齐先生背地里在一起的这些年，萧衍的心中也有一定的答案，或许对方不是真的痴迷于自己，而是男人的那股倔脾气，不得到手的，便誓不罢休，越是不肯罢休，便紧抓不放。

于是，萧衍也不再多问，只默默陪着齐先生笑。

遥想当年，家族落败后，萧衍连祖上留下给媳妇的唯一钻戒都不肯用，宁愿白手起家，早出晚归东奔西走，为了资金周转的问题，也不惜做小伏低过。若不是后来意外遇上齐先生，幸得齐先生垂爱，否则就没有现在的萧老爷。

只是时至今日，萧衍倒是平生头一次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也像了沈丹兰的影子。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否都有归还的一天？

166. 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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