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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八十年代中期, 通货膨胀的还没有那么厉害, 几百块钱真心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张兰兰的妯娌难免有些心痒痒,可一想到这是人家死了男人的补偿款, 心里再痒痒也瞬间没了心思。
田长贵的尸体虽然还没有见到, 可大家心里都门儿清, 掉到海里面去, 还这么长日子没找到, 八成是去了阎王爷那里了, 人既然已经死了,就得尽快让他安息, 所以, 田长贵的丧事儿很快就操办了起来。
村子里办起了白事,摆上了几桌, 吹吹打打的。
到了这种时候,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大家都来哭两嗓子,喊一声的, 也算是黄泉路上最后送他一程。
田渔就算是心再大,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就来找小白果打探情况,小白果也没有瞒着哄着田渔,这事儿能瞒过一天两天,总不能瞒一辈子, 小姑娘早晚会知道事情真相,索性也就把田长贵失踪的事儿告诉了她。
倒是没有和其他人那样直接就说田长贵死了。
毕竟,小白果和老父亲都对那五品平安符有信心。
只要田长贵戴在身上,别掉了,绝对能保住命的。
可这话不能说的太绝对,万一田长贵那天正好就没有佩戴护身符呢?
所以,只能模棱两可先给小姑娘吃一记定心丸。
“你爸爸他吉人自有天相,还有你送给他的护身符呢,只要他随身携带,肯定会回来的!”
小白果也是修真修士了,筑基期的实力在老父亲眼里也许还不够看,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足以具备一定的威压,实力到达了元婴期可以返璞归真,气势内敛好不外露,萌新就做不到收敛灵气了,田渔原本正惴惴不安呢,听了她这话,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小白果画的图案,她是信服的。
自家爸爸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也是了解的。
她亲手送出去的护身符,还交代自家爸爸一定要佩戴,她爸爸那么宠爱她,一定会不离身的戴着,只要随身携带着,那么她爸爸就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她莫名就是这么信任自家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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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白果这里得到了保证,田渔在出殡的时候就比较的淡定,旁人只以为她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但对她的表现没有微词,反而还觉得她实在是可怜的紧。
田长贵是掉到了海里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就只能先立了一个衣冠冢,等以后找到尸体了再入土为安,埋到土里的是田长贵最喜欢的一件衣裳,张兰兰眼睁睁看着那件衣服被土渐渐埋起来,看着那块空地儿渐渐隆起一个小坟包,哭的是肝肠寸断。
看的村里人心里面也都不咋舒坦。
这两年大家伙生活水平都越过越好了,粮食都包产到户了,都吃得饱吃的好,枣沟村已经有那么两三年没有出过丧事儿了,田长贵这么突然一去,着实让大家感触良多,原本应该留下来吃一顿白事儿席面的,想着这娘儿俩可怜,也没有留下来贪图这一口饭。
还是给人家孤儿寡母的省点儿钱吧。
自古以来办白事儿,村子里来吃席面的人,都是要给礼钱的。
以前给的也就是几毛,这两年大家手里面宽裕多了,这母女俩也确实可怜,都给一块两块的,村子里人不少,给礼钱的多,留下来吃席面的少,这么收一波下来,算上之前渔老大给的补偿款,留给张兰兰母女俩的钱还不少。
也有个四百多块。
可村里没有人羡慕这笔钱的,大家伙都说张兰兰命苦。
就连老太太,在办完丧事儿那天晚上,都忍不住掉了眼泪,连呼可怜:“上次长贵还和咱家绿海一起回来呢,哪里想到那就是永别的……老天爷真是,好人不长命,留下田渔那小丫头和她娘,可咋办的?”
“她们孤儿寡母的,又没了男人撑腰,万一被人家欺负了呢?就算不欺负,这左邻右舍的闲话有时候也是能杀人的……”
田渔经常来找小白果玩儿,老太太也是喜欢的紧,这会儿是真心实意替她们娘儿俩着急的,想来想去竟然突然憋出个大招来:“哎!老头儿,你说,咱们撮合撮合老三和兰兰那孩子咋样?”
叶老头那一口馒头刚要往下咽呢,一听这混点子,一个着急,噎着了。
一家子连忙围上去,敲背的敲背,喂水的喂水,好歹是把那一口干馒头给折腾下去了,老太太也被自家老头儿这反应给吓得不敢再往这方面寻思了。
她原本也就是脑子一热顺嘴儿一提,既然老头儿不乐意,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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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果被今天出殡的场面给吓住了,当天晚上缠着老父亲让他掐算了一卦,掐算掐算田长贵的生死,和返回的日期,如果没事儿,总不能拖延那么一年两年吧?
到时候,张兰兰弄不好都改嫁了。
田长贵做的鱼确实好吃的紧,他们一家三口感情也好,小白果还是挺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爸,你帮我算一算好不好?你看,田渔可是我的朋友,长贵叔还请我吃过饭的,算一算啦好不好?”
说起田长贵的鱼,老父亲就一肚子气。
小白果那天带回来的一身鱼味儿。
一闻就好吃。
比自家做的鱼肉好吃的多。
可他就吃不到。
偏生生气也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闺女,还得宠着。
一边馋鱼肉,一边手里面就开始掐算。
顺便还要教育小闺女一番。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可是我白川的骨肉,也已一脚迈入仙人行列,拥有筑基期实力,中五品平安符足以抵抗凡间一切灾厄,不应当如此不自信!”
对于老父亲的教育,小白果……理直气壮地不接受。
她这不叫没自信,叫做求真务实精神。
她确实是画出灵符了,可又没有亲自实验过,没有经验不自信是再正常不过了。
除非是等她画出个五雷符亲自实验一番,亲眼见证一下效果,不然,她还是觉得,自己画出来的,和曾经在藏书阁里看过的灵符不是一种。
叶白川也知道她没当回事儿,也没再多说,掐算一番。
“头七晚,村头边,夫妻两将碰面。”
知道田长贵没死,头七那天就会和田渔她们碰面,小白果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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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田长贵的头七,张兰兰已经彻底死了心,接受了田长贵已经不在的事实,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如今蔓延着一股说不出的悲痛气氛,哪怕田渔反复强调田长贵绝对没事儿,也换不来张兰兰半点笑容。
田家其他人心情也不好,虽然说自从分了家,田长贵一家子和他们就不如以前亲近了,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是老两口看着长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谁家心情都好不起来,头七这天,老太太和张兰兰一起去给田长贵烧纸。
这一天的天气十分阴沉,乌云密布,一丝儿阳光都没有,衬托的坟子地越发的阴森荒凉。
田长贵本来就只是一个衣冠冢,生怕他在阴曹地府被老鬼欺负,张兰兰特意请人给他打了个石头墓碑,上面的字儿也简单,田长贵之墓。
婆媳两个心情最是难受,一大早就跑到坟头给田长贵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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