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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一样的夜色包裹住宣风城, 清淡的月光洒向城内的房檐、砖墙、拱桥和小径, 远处偶尔响起几声犬吠, 衬托出无比的静谧安宁。
小九单手抱着季温良的腰,施展轻功, 足尖轻点, 快速跃过一个又一个屋脊。
他的额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气息也有些不稳, 倒不是因为与启昀宫的侍卫周旋消磨精神, 也不是因为赶路耗损体力,而是因为……
“唔……”
季温良紧紧地揽着小九的脖颈,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小九一个踉跄,差点从屋檐上摔下来。
他堪堪停下,伸出手将季温良的脸推远了一些。
被推开的季温良眉头紧蹙,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好似在控诉对方的冷漠和无情,又巴巴地把脑袋凑上前去, 埋在小九的肩上。
小九深深吸了一口气, 重新将他抱起,继续赶路。
而这样的情况在这一路上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季温良中的这种药, 与花街柳巷常用的那种很不同,除了带着花街柳巷想要的效用,中药者还会对身边的人表现出极大的依赖感, 渴望对方的触碰。
再刚烈的猎物, 都会变成任人施为的玩宠。
幸好, 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常春客栈是宣风城内最大的客栈,店铺的伙计平时接触过不少达官显贵,也碰上过许多奇人异事,因此,当他打开门,看到一个高大的剑客怀里抱着位公子时,只是愣了一下,很快调整出乐呵呵的表情,哈着腰道:“客官,您是要住店?”
小九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乌黑的令牌。
那伙计看清了令牌上的字,瞳孔猛地一缩,收起笑容,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客官跟我来。”
两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脚踩在木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见内力深厚。
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走廊的尽头,伙计打开最里面的厢房,燃起桌上的蜡烛,鲜活的火焰跳动了几下,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伙计低头问道:“客官可还有什麽吩咐?”
这时候季温良已经忍耐不了,他的个子没有小九高,只好用手撑着小九的肩膀,踮起脚尖,将湿湿热热的唇印在小九的唇上,手也不老实的去扯他的衣带。
伙计虽然没抬头,但他听得清楚,也不由得有些尴尬,道:“屋子里有挂铃,若有什麽吩咐摇铃即可,小的先退下。”
房门一关,就剩下小九和季温良两人了。
明明是半夜,屋里却好像很热,烛火带动着空气微微流动,连身体也滚烫起来。
唇舌相触,好像饮下了最浓烈的酒,内心的悸动从内到外地摇撼开,脑袋里什麽也装不下,呼吸完全乱了。
“啊!”
身子被猛地抱起,被摔到了床上。
因为药物的发作,季温良的脸颊开始泛红,碎发被汗水浸湿,软软地贴在额前,他被摔得头晕目眩,眼睛好似让雾水蒙上了一层纱,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碰上小九的脸,很快坐了起来,跪爬到小九跟前,环住他的身体,仰起头,用无辜而迷茫的目光对上他的眼。
小九温柔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重新吻上季温良的唇。
季温良像是渴极了的人,急切地回应,一来二去,分不清是谁主动了。
也不知是怎麽的,就滚到了一起去。
宽大的手掌,因为经常用剑,已经磨出了一层薄而粗粝的茧,滑过透白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疼痛地轻颤。
摸到一处,突然停了下来。
抬起身,目光落在季温良的手腕上。
心腾地沉了下去。
之前在启昀宫,因为时间紧迫,小九仅震断了绑在床头横梁上的缎带,如今腕间还系着一截,随着季温良的晃动,隐隐露出勒痕。
在往季温良的脸上看,额头缠着的白布微微透出淡红,颊上似是有一片阴影。
捏住他的下巴朝光亮的地方一转,哪里是什麽阴影,分明是青色的指痕。
心中的欲/火霎时变成了滔天的怒意,携着嫉妒与恨意如沸水般翻腾起来。
恨不得将碰过他的人碎尸万段!
手握成拳,骨节发出咯咯地声响,却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住了。
季温良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闭着眼睛,小动物一样的轻轻蹭了蹭。
滚烫的血蓦地冷了下来。
季温良对他这样亲近,并非是喜欢他,仅仅是因为中了药。
这一份亲近,可以对着任何人。
任何人……
一阵酸涩之感涌上眼睛。
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没有任何戒备之心,对谁都好,对谁都是一片赤诚。
为何偏偏要受这样的侮辱?
犹如被谁泼了一桶冷水,透骨的寒意从内到外地散发开来。
糊涂!
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懂,受了药物的控制,毫无提防地躺在这里,我便可以趁火打劫麽?
这样做,何尝不是对他的侮辱?与那些卑鄙之徒有何不同?
他醒后,要如何面对我?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况且这药……也并非要做到最后才能解,只要泄出药力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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