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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碧水庄传出噩耗, 武林盟主走火入魔, 死于闭关之中,江湖人无不悲痛惋惜。
但群龙不可无首,几大门派推举少林寺同觉大师牵头, 商办武林大会,诚邀天下好汉,无论贫富贵贱, 声名几何, 在擂台上傲立群雄者,便可坐拥武林盟主宝座。
天下之大,光名门正派之下,优秀弟子何其多, 可谁也没想到,最后获胜的竟是一个无名小卒,名曰冯九。
但其内力深厚, 又不得不叫人佩服。
这冯九深沉内敛, 惜字如金,却偏偏和启昀宫的季宫主合得来,出入启昀宫之频繁,如同自家庭院, 更有江湖轶闻, 称冯九与季宫主早就相识, 夺取武林盟主之位不过是讨美人心欢。
本以为是坊间谈笑, 可没想到一年后,武林盟和启昀宫同时传出喜讯。
启昀宫内挂满了绸子和灯笼,放眼望去一片大红,乐队从早上就开始演奏,一直没停。
房里忙成一团。
季温良穿着大红的喜服,头发散在腰间,站在地板中央,被忙忙碌碌的丫鬟拉来拽去,一脸不知所措。
喜娘还在耳边不停地叨叨着。
“宫主要记着,一会儿盟主在门外催妆,您一定得表现出不愿意。”
“不愿意?”季温良抬起胳膊,好让丫鬟系上腰带,“可是我愿意啊。”
“哎呀,你愿意也要表现出不愿意,这是规矩,记住了吗?”
季温良点了点头,“记住了。”
“入轿前哭两声,规矩。”
“洞房时先喝合卺酒,规矩。”
“要记得系同心发,规矩。”
……
季温良被规矩来规矩去,话进了耳朵里,熬成一团浆糊,忽听到外面一阵爆竹声,谁喊了一句:“新郎来啦!”
一个丫鬟把目光落在季温良的身上,忽然啊地一声。
“宫主怎麽还没束发!”
“快快快!把发带拿来啊!”
“梳子哪去了?”
“这里这里!”
一屋子的人转来转去,总算束好了发,又披上了盖头。
敲门声传来,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季温良紧张起来,他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的红,心脏咚咚响个不停。
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冯九,前来迎娶启昀宫宫主季温良。”
季温良整个身心都被这句话震撼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时耳边响起喜娘的声音。
“宫主,说我不愿意。”
季温良张了张嘴,没出声。
一旁的丫鬟也急了,催促道:“宫主,说啊。”
“快说啊宫主。”
“说话啊。”
“莫要耽误时辰。”
“我……”
我来我去,什麽也没我出来。
最后还是喜娘喊了。
“宫主心系宫中事物,无意出门。”
“所谓嫁娶一说,只是顺应习俗之礼,礼成之后,宫主自可长居启昀宫。”
堂堂武林盟主,喜娘也不敢太过为难,大喊一声:“开门。”
雕花的木门缓缓开启,冯九一身喜服,面含柔情,缓缓走了进来。
喜娘拉出系花红绸,一头递给季温良,一头让冯九牵着。
上轿前是要哭两声的,季温良还记得,可没等他哭出来,展惊鸢却先嚎开了,拉着季温良的衣服,说什麽也不松手。
“呜呜呜……师兄,我舍不得你!”
门口的宾客皆哈哈大笑起来。
季温良一阵尴尬,好声宽慰道:“我明日就回来,嗯?”
“呜……那不一样!不一样!师兄,我舍不得……”
最后,还是几个侍卫合力,才将她拖走。
乐器吹吹打打中,终于走过繁缛的礼节,入了洞房。
远处的欢声笑语逐渐暗下去了,房间里是一片大红,封澈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站定。
慢慢掀开盖头,露出白里透红的脸,忽闪忽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垂下去。
封澈问:“你饿不饿。”
“不饿,”季温良摇了摇头,“喜娘在我的袖子里放了很多点心。”
又补充道:“你呢?”
“我也不饿,方才在酒宴上吃过了。”
既然你也不饿,我也不饿,那还呆坐着干什麽。
季温良道:“合卺酒。”
声音小得像蚊子。
封澈看着他,好半天才迟钝地啊了一声,到圆桌旁倒了两杯酒,递给季温良一杯。
喝了下去。
“同心发。”季温良提醒道。
哎呀,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规矩。
“对,对。”封澈又折回去,在筐栏里找到剪子和荷包,坐回床边,犹犹豫豫地执起季温良肩上的一缕发,轻轻地剪下,又同样地剪断自己的头发,放进荷包里。
然……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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