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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暖才回尚书府,迎面便见于晋脚步极快的从回廊过来, 他还未有来得及请安, 于晋已心急火燎的从他身旁走过。
“发生什么事了?”于暖看着身后跟出来的于连, 问道。
“皇上急召,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于连说着,语气神色有些不以为然, 这种情况他已经见多了。
于暖点点头, 也未有多问。只是于晋这一去, 竟是一夜未归, 直到次日于暖和于枫快进宫了,方见到他疲累的身子出现在尚书府外。
于暖和于枫齐齐迎上去,叫了一声, “爹。”
于晋看了眼两个儿子,眼里都是血丝, 当是一夜未睡。
“上学去吧。”于晋挥了挥手。
于枫不放心,问道:“爹, 出什么事了么?”
于暖也看着他。
于晋揉了揉因一夜未睡而痛胀的眼睛, 道:“全州水患, 祸及农田, 闹灾了。”
“皇上怎么处理?”于暖问道。
于晋看了眼于暖,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瞎问什么, 没看到爹累成什么样了么。”于枫白他一眼,喝道。
于暖也未有再问,只道:“爹快回去休息吧。”
于晋点点头, 抬腿迈入门槛,前方李环和江心还有陈秋玲都一并来迎。
于枫和于暖看了一眼,这才往前而去,各自登上自己的马车。
到了上书房,于暖发现顾南辰和邵凛忻缺席了,一时疑惑。
何长青瞧见,立刻凑上来,吧啦道:“未来一段时间估计都见不到顾公子了。”
“为什么?”
“我听我爹说,全州水患,顾公子随顾大将军一同治水去了。”
于暖额上三个问号,水患竟然到了动用顾文津的地步了?他擅长的是战事,又不是治水。
何长青悄咪咪的在他耳旁继续说道:“听说啊,这水患是去年的事儿了,当时黄河有一堤坝决堤,大水冲向全州,一时间死了不少人。而朝廷当时明明拨了款,且命当地官员疏通河道治理的。哪知道钱款被贪污不说,那水患也没有认真治理,弄得农田根本不能种,全州百姓死了大半,现如今好容易有人逃出来举报,不然这事要被当地官员一直压着。”
于暖捂住他的嘴,道:“你别胡说,这可是大事。”
何长青掰开他的手,道:“我哪胡说了,皇上下了旨,命我爹也前往全州,举行一场祭祀,告慰亡灵,安抚百姓。我爹昨晚连夜就随顾大将军还有顾公子出发了,细软都是我娘追到城门口硬塞给他的。”
于暖听后,这才知道此事当真是兹事体大,不仅派出了顾文津,连太常寺卿都要亲自去主持一场祭祀,果然是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顾公子为何也要去?”于暖脱口而出道。
何长青摇摇头,“这我哪儿知道,不过顾公子跟我们不同,他只是闲时才来读读书,咱们学的这些,他十岁前就全会了。”
是了,顾南辰确实不同,不然他怎么赶追杀仇四一路从随安追到桃山村那样僻壤的地方去。
“不可窃窃私语。”季如海持着戒尺而入,脸色有些不好,想来昨夜,邵承雍应当是连夜召见了文武大臣,商讨应对之策,并连夜派了人出去。
季如海倒是没有隐瞒此事,将此事来龙去脉细细的说了,而后直接出了一道题。
“全州水患乃去年上报,皇上已下令拨款赈灾,疏通河道,以慰民生。奈何奸佞横行,贪污灾款,新修水利敷衍了事,以至于灾民更灾。针对此事,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季如海也是累了,不让他们一个个回答,直接道:“这是今日考题,每个人都写一篇看法呈上,皇上可是要看的。”
“是。”
“开始吧。”季如海挥挥手,而后撑着颞部小憩。
一室的人坐在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平时所学都是课本上的之乎者也,如今突然让他们来点真的,倒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了。
“阿暖,你有这解决之法吗?”何长青探着脑袋,充满希冀的问道。
于暖失笑,“什么解决之法?”
“就像你解决周先生的难题那样。”
于暖摇摇头,“这回是考题不是难题,不能再‘投机取巧’,而是要认真作答,写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何长青眉头皱了起来。
于暖道:“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就行了,而且不用之乎者也。”
何长青听到他最后的话,明白了,忙提笔写来。
于暖思考了一下,这才落笔。
一炷香后,所有人的看法都写好了,季如海命人拿过来,一篇篇的看着。大抵都不出他所料,什么惩奸佞,安抚民心,但基本没有写到点子上,连邵凛缨和邵凛元都未有写到重点。
突然,季如海看着手中一张宣纸,眼睛一亮,道:“于枫你为何觉得,对奸佞要先用后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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