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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灼心
但秦嬗终究没有刺进去, 门外传来刀剑之声, 火光大盛,刺痛双眼, 有人撞破房门, 秦嬗被推到一边,几人将孟淮背了起来。
秦嬗定睛看来者, 不是夜行衣,只是蒙了面, 其中有一人举起佩剑要坎向秦嬗, 另有一人喊道:“王子要紧,速战速决。”
秦嬗眼看着那群人将陷入昏迷的孟淮带走,院外打成一片,韩策扑在门口, 与秦嬗对视一眼。
秦嬗深吸一口气, 趁着府中混乱时从侧门跑了出来。
原来,当黑衣人夜闯公主府阿萨消失不见, 紧接着找到那些碎纸片后, 秦嬗便想着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于是她一面使诈, 逼迫孟淮说出实话, 当孟淮承认有暗卫一事后, 她便有了计划。孟淮乃是燕国王子,是他们复国的希望,如果他有危险,不可能没有人搭救。
所以, 她需要逼供孟淮,需要忍痛出手,当真有人来接应时,府中必然大乱而此时秦嬗便能趁乱逃出来。
为防泄密,又不能明目张胆闯禁军,秦嬗只将打算告诉了韩策。韩策协助秦嬗逃出宅邸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们兵分两路,秦嬗要去找卫封,将龙啸卫的令牌给了韩策。
韩策不解,为何不直接带兵进宫,清君侧。
秦嬗只能简短地跟他说:“不敢肯定是不是孟洁,就算孟氏姐弟有异,怕也是被利用。现在谁先动兵,谁就心里有鬼。若贸然行动,必会被人倒打一耙。我去找丞相商议,到时候我们鸣镝为信,你带人汇合!”
韩策颔首,且龙啸卫自厉晟一事后被挪至长安城外,来回还需时间,他即刻上路。
秦嬗目送韩策离开,从腰间拿出那掰下一半的药丸,原来她喂入孟淮口中的只有半颗,药效消减了一大半,孟淮性命无忧。
只是那灼心之痛......
秦嬗静了片刻,坚定地转身,跑在大雾迷蒙、漫长无人的青石街道上,对于孟淮她心有波澜也有歉疚。
可她现在要做的还有更多。
然而在拐过某个街角时,一匹高头大马拦住了秦嬗的去路,她浑身紧绷缓缓抬起头,终于看清了浓雾中那人的长相。
“果然是你!”
李悟勾起嘴角,抬了抬手,有黑衣人从身后而出,包围了秦嬗。
秦嬗二话不说,抽出怀中的鸣镝,想通知韩策来救,可有人先一步手刀砍向秦嬗的脖颈,耳边传来李悟漫不经心的声音:“公主,今日我有大事要做,请你先睡一觉吧…”
秦嬗不甘心,在晕倒之前,悄悄将剩下的半颗药丸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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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封醒来后得到消息,说公主府遭了盗贼,公主和驸马都不见了。
他问现在哪个营接管公主府的事,探子回答是长胜营。
京畿二十三营,各有背景,在李悟没有调任建章宫禁军指挥使之前,便是长胜营的将领。
然这探子还未说完,他道:“昨晚柏梁台上东宫的沈良娣吊死了?”
“什么!”卫封惊叫,“为何会这般?”
“好像是廷尉想提审良娣,毕竟她也有嫌疑,为兄报仇,陷害太子。”
可卫封担心的是,沈良娣确实可能有问题。但现在不能相逼,她若是死了,外人以为是她是为太子抵罪,太子以为是有人故意要把脏水往东宫泼。
两相都说不清,别逼得太子造反才是。
想到这里,卫封等不及了,他道:“快,快,我要进宫。”
话音未落,又有人来扑进来,满头大汗,话都说不清楚,卫封指着他道:“怎么了,不急,慢慢说。”
“昨夜公主府遭劫,现在全城戒严,连丞相府都出不去了。”
卫封眯着眼想了半日,还算冷静,他铺开纸张道:“无妨,我现在写一封信给太子,你们务必送到柏梁台。”
然而写到一半,他推开笔墨,拍案道:“不行,来不及了,就带话给太子,万万不可动!”
只要太子不动,那一切好说。
然而太子那边已经动了起来。
沈良娣誓死不肯受屈,为证清白一根白绫吊死在偏殿,太子发现时人都僵硬了。
太子将沈良娣抱起来,抚摸着她的桃花般的面颊,声泪俱下。
这时宫人又告诉太子他一件事。
说昨夜魏帝居然临幸了驸马,驸马恼怒万分,动手伤了陛下。
太子抱着沈良娣的尸体仰天大哭,呼道:“天道不公,父皇究竟还要包容燕奴,荒唐到什么时候!?”
想这些年他屈于父权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他母后、亲族为魏国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最后沦落到鸟尽弓藏的地步。想那九皇子梁王,不过亡国罪奴所生,手无寸功,未满周岁居然就成为亲王,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他生来就是太子,生来就是帝王,哪能容他人觊觎。
他一再忍让,退让,可他们还要咄咄逼人,无休止的栽赃,逼死了良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逼死自己!?
那些太子的手下亦是天子骄子,血性十足,他们如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纷纷劝太子:“妖妃祸国!我等怎可视而不见。太子,请带我们杀进长安,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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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
心就像有千万只虫蚁爬过一样,抓也抓不出,挠也挠不到,真真是蚀骨灼心之痛。
孟淮他当时便就是这么痛的吗?
猛地,秦嬗睁开眼睛。
两个书架高耸,她躺在狭长的过道中,动了动身子,手脚具被绑住,动弹不得。她眼珠四周看了一圈,估摸着自己在未央宫的天禄阁。
李悟这个变态,居然把她带进宫里来,是想要她一睹自己的造反伟业吗?
秦嬗吞下药丸,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真的晕死过去,挠心的剧痛会帮她尽快醒过来,现下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秦嬗想就算逼宫也没这么快的。
李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放在这里,应该有看守的人,可她现在嘴里帮着布巾,喊叫不得,她只能忍着心痛,一点一点将身子贴着墙坐起来,脚脖子暗地里小幅度地蹬踹。
在秦嬗暗自用力挣扎的时候,秦云的秀脸出现在眼前,她立于南窗之下,棂框中的强光让她看起来极为不真实。
秦嬗松了力气,背脊软软的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秦云。
秦云越走越近,冰凉的手指捏住了秦嬗的下巴,端详一阵后,笑道:“你如此落魄,我真是畅快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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