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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遮掩,四下里静悄悄的。洺影坐在暗处,眼睛一直盯着一边边角上摆着的铜漏。
一声接着一声,听着叫人心里烦闷难当,洺影脸色阴冷,一边站着的坠儿看着她此般神色,一颗心就这么砰砰直跳。
这位主儿寻常时候倒也罢了,可是一旦是动怒,也不知有多可怕,叫人畏惧的很。这会子见她眉眼低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坠儿心里就更加没底,兀自站在一边。
“姑娘,今儿个皇上怕是不会来了。”
洺影点了点头,这个她一早知道,也并未等着什么,只是这心里不快,难以阻绝。
当初伺候她的那个小宫女,原是有姊妹的,现如今她的姊妹只怕也是一缕孤魂而已了。一旦是落入曦妩手里,还能有什么活路?这整个后廷好似都是她的,谁敢不听此人调遣?但凡是个想活命的,都要离曦贵妃远一些,一旦是在跟前伺候,不死也是重伤。
芳心乃是曦贵妃从家里带进宫来的人,孙岩破又是她刚进宫那年,风帝亲赏的,这两个人之所以能长久一些,跟这些来头是有牵扯不开的联系的。
可是这宫里剩下的宫女太监,一旦是被分到了玉坤宫里头,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阎王殿。
洺影对这些倒是知道的十分清楚,脸色冷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好生护佑她的性命,还有用。”
坠入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甯殿。
隐隐听着"太平更”的声音,花珑双眼酸涩,放下手中的诗集,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玉手轻轻抚上自己小腹,一脸餍足。
“娘娘,该歇着了,晚了。”奈莳嬷嬷拿着一碗酸梅汤走了进来,“这是方才做好的,娘娘若是觉着暑热,吃上几口也是好的,待身子清凉了几分再去歇息也是好的。”
“长栖今日未曾回来吧?”花珑接过酸梅汤,又笑了两声,“能者多劳,只是那丫头也不知有多疲惫,到底叫人心疼。”
月色清白,映着窗纱落在地上,如同月色锦缎铺地,倒也别致好看。
“今日公主未曾回宫,许是被惊云司的事情给耽搁了。也不知怎的,命案一桩接着一桩,怪难为人的。”
命案?
花珑对此事倒是半点不知,越是想着,这心里就越是心疼风长栖。
纵使是当了女官又有何益?整日介东走西顾,若是做得好了,风帝未必有什么好听的话,若是做的不好,各种难听的话也都跟着来了。
风昭固然没有这样的好本事,可是她到底是曦贵妃的女儿,有曦家撑腰,在宫里横行霸道也无人说半个“错”字,风长栖到底没有这样的好命。
她依着奈莳嬷嬷上了床榻,将薄被盖在身上,刚躺下去没多久,就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是有什么不胜之状。
“娘娘?”
花珑眼神苍茫,脸上的表情分外难看。
她只觉着浑身上下冷汗涔涔,说不出的畏惧难言。
“主子这是怎么了?”
花珑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悲凉的苦笑。
“只是累了。”
奈莳嬷嬷哪里是个不知事的,也看得出来,自家这个主子也不知藏着多少心事。她这会子不愿多说,奈莳嬷嬷也就识相地不肯多问。
这世上的许多事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奈莳嬷嬷深谙此道,若是想在深宫里头有个活路,也要留心自己这张嘴,断然不能多说了去。
正所谓是多说多错,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奈莳嬷嬷拿着一边的丝扇轻轻地给花珑招风,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日后又听到外头守更的宫女太监轻声说话,絮絮叨叨的。
风长栖是在次日日中时分回来的,也是因着顾念花珑的身子,半点不敢耽搁。
花珑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到了辰时才睡了一觉,这会儿睡得正好。
醒来时她撩开床幔,看着红日满窗,又听着外头宫女的絮聒之声,知道自己这是起晚了的缘故,慢悠悠地理好衣裳,唤了一声“奈莳嬷嬷”,一种宫女这才端着盥洗之物走了进来。
风长栖也跟在后头一同进来了,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阿娘今日好睡。”她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花珑小手,“若是每日都这样安睡也是好的。”
花珑听着摆了摆手,“这又有什么好处?”
花珑拢了拢乱发,身上滚烫滚烫,风长栖甫一摸到花珑的臂膀就吃了一惊,“阿娘可是病了不成?”
见风长栖这样慌张,花珑不禁有些好笑,轻轻地捏了捏风长栖的小手,“莫怕,带着身孕的人,身上是要滚烫几分,不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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