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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恰半,谓之中秋。
月明异常,金蟾光满,玉露生凉。公子王孙,闺中小姐,到了此日,必定会凭窗赏月,罗列宴席,宴乐不息。
是以那日整个耀京城都弥漫着铿锵歌声,宫里宫外皆是一派欢腾。
整个惊云司的人都严阵以待,为着防火一事,严守直到五更天。偏得那些人,逗留夜市,经久不散,也算是熬坏了惊云司一等。
从八月初,玉无望就将惊云司一等安排妥当,只是到了那日,还是免不得许多慌张,看着耀京城中人几乎手里都拿着花灯,这也是风俗如此,怪不得他们孟浪。
自从长平夭折之后,整个云甯殿都笼罩在阴云底下,越是到了这样的节令,风长栖就越是担心花珑。
那人心思敏捷,这个时候指不定会想到些什么来,念及此,她也不好在宫外多做逗留,将手头上的事儿,一一吩咐下去,匆匆忙忙带着司缨,径自回宫。
宫门口的两列禁卫军,见着风长栖纷纷行礼祝康。
司缨见着低低地笑了两声,等二人一同进了宫门,司缨才凑上前来说道:“这些人倒是愈发恭敬了。”
风长栖耸了耸肩,并不觉着有什么,宫里宫外处处都是拜高踩低的主儿,今日说出来的吉祥话,再过一些时日,也不知会变成多可怕的恶毒言语来。
人性不值得信任。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想到那日在白马山后见着的混战,依旧心有余悸。纵使是过了这么些天,依旧难以忘怀。果然,江湖杀戮无断,比之这刀枪不现的后廷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她看着这绵亘不绝的朱墙,疲惫更甚。
刚到云甯殿,就听着里头鼓吹之声,不绝于耳。
风长栖跟司缨面面相觑,毕竟,这些时日整个云甯殿都死气沉沉,鲜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二人心中疑窦丛生,甫一推开门,就见着风帝跟花珑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宴席大摆,边上还坐着曦妩一等。
真是奇了,好端端的,中秋宴席何以在云甯殿大操大办?在此之前,半点风声都无。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走到风帝跟前,朝着他行了一个双安,又说了三两句吉祥话。
风帝眉开眼笑,“就等你了。”
风长栖一脸莫名,又见曦妩一等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孔,一时之间锋芒再背。
她静悄悄站在一边,遥遥看了花珑一眼,四目相对,那人氤氲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只是隔着远了,风长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明日开始修建公主府,长栖,你来监工。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布置也好,若是惊云司兹事冗杂,忙了些,也能叫能工巧匠看着,务必要尽善尽美才好。”
风帝哈哈大笑,又吃了一杯酒水。
风长栖一听“公主府”三个字,登时就明白了那些恶意是从哪儿来的。
现如今适龄的公主,也就只有她跟风昭,这会儿又让她去监工,说的那样露骨,那公主府好像就是专门为她建造的一般。
这么一想,风长栖这心里又添了一股子不自在。
“为何父皇突然要建造公主府?”风长栖扯了扯嘴角,看着风帝的眼神,满是狐疑。
依着这人的脾性,断然不会为着儿女做这样的事儿,毕竟争议极多。
见那些人满脸的不自在,风长栖低低地笑了两声。
果然,一旦是涉及到日后的皇位继承,这宫里的人,一个两个都像是下了降头一般,阴测测的,生怕落后于人。
风长栖只当是诸事不知,坐在一边,脸上的表情沉甸甸的。
好容易熬到宫宴结束,风长栖赶忙跟花珑一同到了内殿。
“父皇好端端的怎的提及修建公主府的事儿了?前些年从未提过此事。”
花珑笑了笑,倒也不意外风长栖会这样焦灼,猛然间得了这么个消息来,必定难以捉摸。
“是我的意思。”
“啊?”风长栖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跟前的花珑,“阿娘,为何?”
她不是什么都不愿多管的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插手了皇储之事?这可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现如今她在惊云司丝毫不敢怠慢一二,怕的就是被人找到了筹码,到头来还不知怎么算计她呢。
见花珑现如今如此大胆,风长栖心知她这是急了。
因为长平夭折,她这会儿一门心思想要将曦妩一等连根拔起。
若是把一切都搁在她身上,那未免也太艰难。
“放心,也不过就是旁敲侧击一番,你父皇向来都十分看重你。若非之前死士的事儿,断然不会叫你损了惊云司女官之位,现如今你官复原职,又将风昭前些时候造出来的烂摊子收的那样好,自然叫你父皇倚重,长栖,这都是你应得的。”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
她倒是不觉着这些是不是自己应得的,总觉着老大不自在,煎熬的很。
见花珑脸上隐隐带着几分笑意,风长栖也不好多话,坐在一边,看着窗外那轮浑圆的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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