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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要走了

程岱青洗完澡，裹着浴巾回到卧室，看到李一诺已经蜷缩成一团似乎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离自己那么远，小小的一团，把人扳过来搂在了怀里。

只要把人抱着，那种她随时会离开的错觉才能减轻，怀里的温热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等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李一诺才睁开了眼，自从病情恶化以来，她已经很难长时间的睡着，这几天为了躲着程岱青，白天她已经在沙发上浅眠过，此刻异常的清醒。

窗外的月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悄无声息的溜进来，光亮的仿佛某个不甚明晰的白昼。

她伸出手去，掌心就覆满光。

想起小时候在南方的家里，那是与北京完全不同的光景。

不是悬崖一般的高楼，是低矮的房屋，半夜上厕所还要去院子里，她很多次起夜就见过这种明亮的月光。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他睡着的时候那么温柔无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似要将他深刻的印在自己脑海里。

十二年，她见证了他的成长，与初见时比成熟了很多，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气，变得沉稳更有魅力。

跟他开口说再见真的是很难啊，就像是要把早就扎根在生命里的过去和现在，全部都连根拔起，那些日日蔓延的深情早已扎根血脉，轻轻一扯就会拽出来血肉。

“我要走了......不要来找我。”

李一诺伸出手又怕惊醒身边的人，声音已经微微哽咽，还是没忍住手落在程岱青脸上，手指在他侧脸轻轻摩挲。

“失去你我不会放声哭，就像水底沉默的珊瑚。你知道我会为你祝福，愿你永远穿漂亮衣服。”

李一诺轻轻哼唱了一句歌词，努力的眨眨眼任泪水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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