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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苏州雪娘
“老奴遵命,夫人!”
“洗干净了,倒也是十分漂亮干净的一个姑娘呢。”
老管家看着小姑娘如玉般的肌肤,大大的眼睛。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老管家温和的笑着,小小的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
“别害怕,我们夫人将你带回来;那是你的福分,去把这身衣服换上。”
老管家和蔼的笑着瞧着她,她怯生生的伸出手;接过管家手里的衣裳。
管家看着一身白衣,散着尚且还湿着墨色长发的姑娘;大大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模样,十分讨喜。
“多漂亮啊,来;我帮你把头发弄干了,给你綰个漂亮的发髻。”
老管家将小姑娘拉过来,用毛巾仔细的为她擦拭头发;长发犹如一匹光滑的锦缎,十分漂亮。
管家仔细将她的长发綰了起来,用一只桃木簪子固定。
如雪一样的肌肤,脸上是怯怯的神情。
“夫人,已经将这姑娘打理好了;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管家恭敬的站在妇人面前,站在后头的小姑娘始终一副惧怕的模样。
“没事了,云姨你先下去吧。”
管家的退了下去,妇人瞧着小姑娘,满脸的包容。
妇人长得端庄,又应常年吃斋念佛的缘故;少不了有一股慈眉善目的禅意,“你莫要害怕,你是哪里人?家里可是还有其他人?如今多大年纪了?”
小姑娘始终低着头,不肯看座上的人;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直到衣服都起了褶皱;她仍旧不肯撒手。
妇人瞧她这个模样,怕也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便说,“你先住在府上吧,我让云姨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就暂且住下吧,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先下去吧。”
妇人挥了挥手,小姑娘不明就里茫然的走出了房门。
管家见她出来了,拉过她的手就走;“夫人是极好的人,一生吃斋念佛平日里瞧见什么可怜的动物;都要带回来救济,你啊……遇上夫人;是你的福气。”
小姑娘被管家牵着,一路云里雾里听着管家说的话;什么也听不懂,只得由着她牵着自己走。
“这是下人住的房间,虽是简陋;但比起你常年流浪漂泊,这都是很好的了。”
小姑娘站在一个屋子前,里头摆放着整齐的被褥枕头。
她站在那里,有些不敢进去看了看管家;管家点点头,她就进去了。
摸着带着张伟的被褥,上头繁复的刺绣花纹十分瞧见;“今日你就休息吧,明日要早起;在府里,你也总得做些事儿的。”
管家和善的笑了笑,下去了。
小姑娘见管家走远了,撒欢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刚束好的发髻瞬间被她给折腾乱了,她却欢腾得很;如雪的小脸,晕红晕红的。
“听母亲说,你是今日母亲从城外带回来;像是还不曾吃过饭食吧?”
苏如是拿着一碟点心,就走了进去。
小姑娘听见他的声音,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凌乱的头发挂在睫毛上了,她也一动不敢动。
“你不必害怕,我叫苏如是;你叫什么名字?”
苏如是将点心放在了桌上,走到她面前;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别到了她耳后。
小姑娘本就折腾红了的脸了,此时就更像是一只番茄;红的不成样子了,“你莫要紧张,我不是坏人。”
“你叫什么名字?”
苏如是又问,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好了好了,你不愿说;就不说好了,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苏如是高了小姑娘整整一个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哥哥一样亲切;苏如是牵着她,坐在了桌子前头。
一手拉着袖子,另一只手捻起盘子里一块糕点;“喏,尝一尝;又香又糯很好吃的。”
小姑娘似乎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花糕的香味和他衣裳上的香味混杂着闯入了她的鼻孔里;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巴,咽了一口口水;苏如是笑了,手还持在半空中;“来啊,尝一尝;真的很好吃,我手都酸了;快点!快点!”
苏如是佯装十分累的样子,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张了张口;小小的咬了一口苏如是手中的糕点,确实十分香糯甜美。
苏如是将她咬了半口的糕点递给她,她慢慢的接过来;像是偷吃东西的小耗子一样,一直低着头安静的吃着。
苏如是看着她这个小模样,心都要化了;自小便期望有个妹妹,可谁曾想母亲偏偏给他生了个弟弟;弟弟也好,毕竟骨肉亲情;可他弟弟始终视他如绊脚石,洪水猛兽一般。
他是家中嫡子,家产继承理应是该他继承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本一母同胞的弟弟恨他入骨;恨不得他死之而后快。
所以他一直渴望能有个妹妹,如此的话;也就不会如此,骨肉相残了吧。
“多吃些,你莫要害怕;既然到这儿,就权当这儿是自己家好了。”
苏如是长得并不是很出色,只是温温贴贴的;十分温柔可靠的模样,让人莫名的信赖和自惭形秽。
小姑娘不时的偷看着他,嘴里塞满了糕点。
等到盘子里只剩了些残渣的时候,苏如是拿起盘子就要走;“今日你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乱想;这儿,已经就是你的家了。”
小姑娘怔怔的看着他,半天他走远了都没能反应过来。
第二日管家早早的就叫她起床了,“姑娘,咱们起床;乖,快起我先带你去院里。”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管家牵着到了院子里;天还不曾大亮,还有些黑蒙蒙的。
小姑娘一个不慎,就踩空了台阶摔倒了;管家忙把她拉起来,“小心点,你先拿着这个;将院里长出头了的花草,都仔细修一修;这个不难,你会不会?”
管家不由分说的将剪子递给小姑娘,就忙着去准备早膳了;小姑娘愣着拿着剪刀,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十分茫然。
剪草木,嗯……小姑娘拿着剪刀,笨拙的咔擦一刀下去;“你干什么?住手!”
有人厉声喝道,她被吓到了;手一抖,剪刀掉了下去;砸到了自己的脚,汩汩的鲜血就从脚趾头上淌了出来。
一个华衣少年郎急冲冲的跑过来,查探了下她的脚;十分无奈,“我说你这姑娘,干嘛把我好不容易的结的兰花果实给钳断了?还这么笨,把自己给弄伤了!”
小姑娘愣在那里,看着少年郎的眉宇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少年郎看她脚丫流血不止;没办法,将她抱了起来;“你住哪?”
小姑娘指了指自己住的地方,少年郎就抱着她回了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鞋给脱下来,大拇指被戳了个大口子;少年郎跑了出去,不多时;手里拿着一瓶酒和绷带,将她的脚小心放在盆里;酒一倒上去,小姑娘就被辣疼的受不了;想要动,却被他给制住了。
仔细给她缠上一圈一圈的绷带,小姑娘本就雪白的脸颊此时变得煞白;小脸被汗水打湿了,头发贴在自己脸颊上;又粘腻,又难受。
少年郎为她处理好了伤口,才抬起头一看;十分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就是傻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他起身,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问,听她半晌没回答自己;回头一看,她满脸无辜的摇着头。
少年郎便有些诧异,走到她面前;“难不成,你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小姑娘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少年郎瞧她那个傻样;也不愿再逼迫她了,“我叫苏如君,你那个脚伤平日里小心点;我先走了。”
少年郎回头冲她笑了笑,便拿着东西走了出去。
小姑娘心里默念,“苏如是,苏如君?”
“娘,我回来了。”
苏如君坐在餐桌上,笑着同妇人说着些什么……“如君回来了,云姨你吩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至于我的饭食,就给我送到我卧室里头吧。”
苏如是瞧见苏如君回来了,刚要踏进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看了看他欢欣的模样,对管家说。
“少爷……”
管家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屋里母子;又看着一个人走去的苏如是。
小姑娘趴在亭子里的地板上,专心致志的逗弄着水里的鱼儿。
“嘿!嘿……呵呵……”
她趴在那,俨然一个小孩子。
苏如是瞧见了,又折了回来;站在她身后,“憨憨傻傻的,你就和这鱼儿一样。”
小姑娘听见他的声音,忙起身;却被头上的栏杆撞得七荤八素的,苏如是忙用手护着她的头;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谁让你钻进去的,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安分!”
苏如是嗔怪一般点了点她的头,她有些站不稳的踉跄了几步;他将她扶稳,才发现她的脚受了伤。
“这又是怎么弄的?”
他弓下身子一看,倒是已经处理过的了。
“你啊!如此不安分!”
苏如是白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额头。
“苏……苏……”
她见他要走,忙叫着;苏如是转身,有些诧异的瞧着她。
“你会说话?原以为你是个哑姑娘的?”
苏如是十分诧异的瞧着小姑娘,小姑娘羞得低下头去了。
“别怕,你再同我说一说。”
苏如是扶着她坐在了亭子里的木椅上头。
“来,跟我我念;苏~如~是~”苏如是温温的瞧着小姑娘,一字一字的教与她念。
“苏~苏~苏~苏~”小姑娘十分认真的样子,却自始至终;都只念出了一个苏字。
苏如是无奈,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好了好了,不会也就罢了;以后我慢慢教与你就是了,你莫怕。”
小姑娘终于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是没有名字吗?”
苏如是问道,小姑娘点点头。
“那我,送你一个名字好不好?”
苏如是温柔的瞧着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将她心里的冰霜都融了个干净,她点了点头。
“你就叫雪娘吧,你生得雪白;像雪一样干净纯白,就叫这个名字。”
苏如是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小姑娘合着手掌,想了想;“雪~雪~娘……”
念了出来,苏如是哭笑不得;“你个小东西,念自己名字倒是清楚;怎么就念不会我的名字?”
“苏苏。”
小姑娘又笑着看他。
“叫哥哥。”
“苏苏!”
“苏苏!苏苏!苏苏!”
小姑娘欢欣的叫着他的名讳,池里的荷花摇摇晃晃的;夹着俩人的欣喜,过了一整个夏日。
“怎么样,小东西;脚上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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