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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原以为,动嘴就差不多了,毕竟,曲家兄弟哪里敢和季究动手,她趁着他们打嘴架时丢出几只耗子,添个彩头。
季究很怕耗子,前世曾在京中闹出过大笑话,温宴也有所耳闻。
只是,酒可真是个比计划之中还要厉害的“好东西”。
温宴用酒让季究失去判断,怒气冲天,而曲家兄弟也因为酒,壮了胆子。
他们打起来了。
温宴又看了眼笼子,唔,还是丢吧。
毕竟,抓都抓了。
黑檀儿格外懂事,抓来的耗子又肥又大。
她今生让黑檀儿办的头一件事情呢,不派上用场,黑檀儿不就白辛苦了。
这么一想,温宴掀开了黑布,笼子里困着三只耗子,她特意弄得很挤,叫它们连转身都难。
耗子最初的闹腾劲儿过了,这会儿显得奄奄的。
温宴抽出匕首来,控制力道,在竹笼子上划了几下,而后,迅速扬手一抛,连鼠带笼子丢到了花船上。
为了让耗子在这时候顺利出笼,笼子并不算特别坚固,又添了那么几个划口,很快就散了。
耗子吱吱叫着,摔得晕头转向,也顾不上往黑暗角落处躲,傻乎乎在甲板上冲了起来。
温宴扯着嗓子,惊呼道:“有耗子,好大的耗子啊——”
岁娘正聚精会神等着耗子大显神威,突然间被温宴吓了一跳,连连拍着胸口。
而花船上,东一拳西一脚的季究愣了愣。
闹哄哄的,又挤作一团,季究不知道耗子在哪里,但他的汗毛全立起来了:“都离爷远一点!”
曲家兄弟此刻不会听他的,小厮们左挡右挡的,一时也散不开。
花船上一大半的人都挤在了一处,混乱之中,还真有人看到了大耗子,尖声大叫。
季究被叫得脑袋都要炸开了,仿佛那耗子已经顺着他的裤腿衣摆爬上了他的身,很快就要一爪子按在他的脖子上,牙齿对着耳朵咬下去……
恐惧之下,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季究撞开了人,直直从船上跳了下去。
噗通……
船上的人呆住了,仿佛是被夜风吹散了满头酒气,顷刻间,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曲浒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季究,吞了口唾沫,转头恶狠狠对着小厮道:“赶紧下水救人!”
说完,曲浒沉着脸,也跳下了水。
“一个、两个、三个……”岁娘一面数一面咋舌,“四个、五个……这是下饺子呢!还都是自个儿往水里跳的。”
温宴道:“只那位湿漉漉地从水里捞起来,他们谁都不能跟府里交待,可不得一块跳嘛。”
虽然,跳了,也不见得能交代。
毕竟,季究身上还有他们豪迈的拳头印子。
这厢水面闹腾,不远处的船只眼看着要靠过来,温宴让船夫悄悄驶离。
气出过了,该退场了。
万一叫人抓个正着,那就亏了。
岁娘依依不舍,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
小船靠岸,岁娘塞了赏钱给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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