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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岔路口,兄弟两人一个往舒园,一个往畅园。
温子览看着温子甫的背影,抬起双手使劲儿揉了揉冰冷的脸。
有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跟温子甫解释。
温子甫一直以为老夫人和安氏婆媳关系极好,可温子览清楚妻子吃了不少苦。
眼下,桂老夫人因气愤而主张温鸢和离,可等温鸢年复一年在府中住着,温子览担心老夫人反过头去要嫌弃她。
帮不上妻子,又帮不上女儿……
温子览叹了声,走到畅园外,看着里头灯火,突然间就释然了。
老夫人虽然不好处,但温子甫不会为难温鸢,曹氏亦不会在这事儿和温子甫唱反调,温鸢在府中不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他在明州任上,顾不全府里大小事,但安氏和温鸢能互相陪伴,说些贴己话,肯定比一个人舒心些。
他多努力,争取升迁,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总归是能有个盼头的。
怎么样都比温鸢在阮家受气强。
不管如何,今夜他养好精神,明天就去阮家。
这场秋雨下了整整一夜。
后半夜时候,夹杂了些细小雪子,沙沙落到了天明。
驿馆之中,饶是霍以骁体热,早上醒来时,也感受到了江南的寒意。
霍以暄推门进来,又是搓手又是跺脚,鼻尖冻得通红:“这冷得也太突然了,大半夜的,我直接冻醒了。”
霍以骁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大约是习惯了霍以骁的起床气,霍以暄也不恼,指着角落里的炭盆,道:“你不是不用这个吗怎得摆上了
摆了就点啊,不烧起来哪里会热。
哦,是了,我听说温宴昨儿下午在你这里了,难怪。
她有说今儿什么时辰过来吗
提前烧热了,别一会儿人来了,你屋子里还冰冰冷的。”
霍以骁拧了拧眉头。
絮絮叨叨,和尚念经。
几个炭盆,也值得暄仔说上这么一堆。
“你冷你自己点,”霍以骁声音淡淡的,顿了顿,又道,“别整天温宴、温宴的,她家房顶是漏雨了吗要天天往这儿跑”
霍以暄摸了摸鼻尖,骁爷今儿的起床气比平日都大。
“我要点也是回屋点去。”霍以暄说完,转头就走。
他就不信,等下霍以骁不点。
霍以骁洗漱过后,隐雷送了早饭来,热腾腾的粥点,配了包子酱菜,他用了几口就放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叫昨儿那一口汤圆腻着了。
从博古架上拿了茶罐,霍以骁泡了一壶热茶。
这茶叶是他从京中带来的,喝惯了的口味,与温宴昨儿泡给他饮的不同,但胜在习惯,很是顺口。
清茶解腻,慢慢悠悠地,饮完了第三泡,霍以骁总算是舒服些了。
而后,他随手拿了本书,躺在榻子上翻看。
外头还飘着雪子,窗户也就关上了,可冷风还是从缝隙里透进来。
寒气一阵阵地往身子里钻,湿漉漉的,躺一会儿还成,多躺一阵后,就委实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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