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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魔皇血脉激发的强烈渴血感仍在持续,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云溯望不敢再看指尖残留的血丝。
他闭上眼睛,缓缓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在他的潜意识里,变得和魔皇一样是件很可耻的事情。
所以自从吊坠破碎, 被迫变成半妖半魔的怪物之后, 云溯望一直在极力克制。
他不想滥杀无辜, 更不想安师弟看见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
好在安归澜似乎是累极了, 就连上药过程中不小心碰了伤口也毫无反应, 就这么背朝着他, 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
云溯望屏住呼吸,冷白如玉的手指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少年的皮肤。
然后顺着蝴蝶骨精致脆弱的线条一路描摹, 最后停在了被魔气刺穿的伤口附近。
心心念念的师弟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 周围又没有旁人。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理智屏障,在强烈情感的冲击之下濒临崩溃。
他其实很想尝尝, 安师弟的血是什么味道……
这个愿望实在太过强烈, 云溯望的手放下又抬起。几番挣扎之后, 手指鬼使神差般地凑近了嘴唇。
残留的血迹化进了嘴里,隐隐带着一股甜味。
一瞬间,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变得无比亢奋。
但是这样的满足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随着理智回笼,他整个人便被陷入了深深的负罪感和自我厌弃之中。
那古怪的魔皇血脉已经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独处之时,云溯望心思细腻敏感的一面就暴露无遗,他不敢惊醒安师弟, 更觉得无颜面对。
此刻他就连波澜不惊的沉静外表也无法维持,只是一味地皱着眉,脸上满是痛楚之色。
但这样的表情却无损那副父母给的好皮相,反倒添了几分忧郁的病态美感,让人看了只会对他怜惜不已。
云溯望已经尝到了安师弟血的味道,很难说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他给师弟披上了一件衣服,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逃离了房间。
屋外圆月当空,周遭一片静谧,剑修本就瘦高的身形在地上投下很长的影子。
离开了属于他和安师弟两人的小房间之后,云溯望根本无处可去,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舒亦寄家的院子里闲逛。
他盯着自己晃动的影子看了半晌,唇畔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原来妖魔混血的怪物也是有影子的。
怕安师弟醒来担心,他不敢走太远,绕来绕去最后到了舒亦寄和妹妹舒亦宛的院子附近。
舒家的房屋院落还算宽敞,安归澜和云溯望居于前院,舒氏兄妹居于后院。
除了替云溯望治病,两家平日里都是关起门来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透过不高的院墙,可以看见屋子里透出的暖色灯光,此时舒氏兄妹大概在一起吃饭或是闲话家常吧。
云溯望微微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思绪也跟着飘了很远。
尽管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其实很想过这种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生活。
只不过这一起生活的对象不是父母,更不是血缘关系上的异母兄长,而是他的安师弟。
怀着这样的憧憬,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冷冽的眉眼也多了一丝温度。
只是没想到,很快这片刻的宁静就被少女急切的说话声打破。
他听到院子里边,舒亦宛一边急切地小声敲着她哥哥房间的门,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哥哥,你快过来看看。那个……那个睡美人哥哥他醒了。”
睡美人?难道是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暗语么?这位舒老板还在家中另外藏了其他人?
云溯望在魔皇手底下受了太多折磨,已经到了精神过敏的地步。
除了安归澜和陆宇琴,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对舒亦寄和他妹妹自然也怀有戒心。
此刻隔着院门,不知道那两人到底在筹谋什么,他心中更加不安,修长的手指在身侧攥得死紧。
“砰”地一声,舒亦寄屋中传出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即是带着些慌乱的应答声。
即使隔着两层门,靠着那点妖族的血脉天赋,云溯望也能分辨出对方此刻心情的激动。
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人……会是魔皇的下属么?
他越想越不放心,就像脚下生了根一般站在院外听着动静。
可奇怪的是,舒氏兄妹自从进了院子里一个偏僻的小厢房之后就再无声息。
过了约两刻钟,兄妹二人从那神秘的小房间出来,各自回房休息。
舒亦寄的话少了很多,声音中透着疲惫。
不知道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云溯望心中越发怀疑,等到灯火熄灭只身一人潜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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