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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蒋辰没去。
不过像他这种情况,去不去上课老师都不会过分苛责,毕竟在其他人眼里,只有同情。
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保时捷,有两个人专门过来扶着蒋辰上了车,轮椅是定制的,折叠起来扔进了后备箱。
站起来的时候,蒋辰明显感觉到下半身的无力,无论怎么用力,还是不受控制地坠下去。
受伤的地方不在腰,而是膝盖。
当每天的行动都要靠别人来帮助的时候,这种感觉真的会让人窒息到崩溃,深深的无力感被绝望侵蚀。
他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紧抿着唇,眼眸里像是在压抑什么,很倔强。
手掌紧握成拳,他甩开其中一个人,扶着车门。
“蒋董说,下午要带着你去医院。”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男人松了松领带,头微微偏了几分,朝着后面的蒋辰说。
少年突然偏过头,似乎不愿听到这句话。
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也不理会。
车内开着冷气,但蒋辰的额前却覆着薄薄的汗。
只是为了自己坐进车里,他几乎要付出全部的力气。
副驾驶的男人叹口气。
自从出了那场车祸,蒋辰母亲在车祸中没能抢救回来,就连蒋辰的腿也受了伤。医生说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要病人一直保持乐观的心态,等待奇迹发生。
但这事放在谁身上还能乐观,亲人去世再加上身体残疾的打击,而且蒋辰也不过就是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男人说,“医生不也说了么,你的骨头没有坏死,还有站起来的机会。”
车内安静。
男人自觉无趣便闭上了嘴,吩咐驾驶位的司机开车。
那天出事的时间是傍晚,起因不过是蒋父的领带落在了家里,于是便打了个电话让蒋母开着车替他送过来。
蒋辰正好放假,就打算和母亲一起去公司。
谁能想到路上遇到酒驾,对方肇事逃逸,至今没能抓住到底是谁做的,蒋父查了一通,也没出个所以然。
但原本温馨和睦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蒋辰至今不愿意和蒋父多说一句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沉默寡言的。
学校换了一个又一个,不是念了两天就不去学校,就是被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没法合群。
男人从倒车镜里仔细地观察着蒋辰的脸色,心里嘀咕着恐怕这间学校也念不下去了。
为了蒋辰上学的事情,蒋父几乎投资了他去过的所有学校,不然突然转学凭空出现,哪是件容易事。
“还用联系新的学校吗?”男人试探地问道。
闻言,蒋辰才微微眨眼
他想起刚才的事,稍一顿说:“不用。”
嗓音有些哑,听起来也很平静。
男人松口气,他是蒋父的助理,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干了五年,从前蒋辰也会叫他一声叔叔。
可现在,不止蒋家气氛紧张,整个公司里的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蒋董哪天把火发到自己头上。
夏日的午后就更加沉闷。
黑板反光,看得人双眼发昏,底下一片安静,只有老师在讲台上写写画画,讲着课本上的内容。
三角尺拍了讲桌好几次,还是架不住学生困。
温溪撑着下巴,余光却偷偷地向斜后方瞥过去。
空荡荡的座位,蓝色的窗帘落在书桌上,挡住了窗外毒辣的光线,她收敛了眼眸。
蒋辰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节课马上就要过去了,估计他不会回来了吧。
“温溪,上来做一下这道题。”数学老师点了她的名。
旁边的宋秋灵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眼睛虽然盯着课本但明显已经放空,要闭不闭的,明显硬撑。
后面的何晏城就更别提了,已经趴在桌上睡。
温溪算是整个班级比较清醒的人之一。
她拿着课本上了讲台,数学老师的声音一断,班级里就是一片沉寂,后面三排的同学们统统趴倒。
按照自己做的题,温溪在黑板上认认真真地写。
“报告。”
微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温溪抬头向声源看过去。
蒋辰眉目清明,坐在轮椅上,他抬起手在教室的门上敲了敲,目光浅淡地落在了温溪身上,但只有几秒,他视线就移开,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手里的力道一重,粉笔就断了半截。
温溪连忙扭过头,想起中午的事,她耳尖还在发热。
数学老师点头,手一指示意他赶快回座位。
蒋辰推着轮椅的轮子,很慢很慢地从众人面前过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温溪的余光一直留意着。
她的心跳突然很快,像是有擂鼓在敲,现在班级里这么安静,她都怕数学老师听见她的心跳声。
但在数学老师看来,她是盯着断了的粉笔发呆。
“粉笔断了再换一根。”于是,数学老师说。
温溪这才一怔,慌慌张张地从粉笔盒又拿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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